雨恩承露近樓台,無奈逍遙醉相思。
寒徹心弦月長歌,一經年輪虛度陰。
琵琶深幽夜色涼,君傲風華陌路人。
一程山水一程霜,誰解佳人愛相濡
長孫莞霽站在帳外,一直未見他歸。
推下葉漪蘭後,她確實心中暗喜,可事後還是後怕。見到他,早已經忘記落入叢林中的她。
可曾想過,自己居然也會怕。怕自己從未擁有,卻要徹底失去。
對葉漪蘭的恨到底是什麼?是慕容灝宸的關心?還是長孫家與葉家的對立?
或許從那一刻與她談心時,該放下,可還是控製不了下毒手。
往昔,是蠻橫嬌縱了些,可遇到他完完全全可以改變一切。
誰曾想,他從不親近人。
也許是他對葉漪蘭的態度,讓她嫉妒。
不公平,葉漪蘭能享有的,她長孫莞霽也能有。
她愛的人,卻抱著一人在洞中,相互依偎著。
慕容灝宸的腦中,一直浮現她追問她的話。
合上眼眸搖搖頭,對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絲毫的印象:“我也不知怎的就摔落了,或許是不小心吧。至於長孫莞霽,更多的是同情。”
“此話怎講?”他不明,她居然會同情長孫莞霽?
這一次,是她要陷害你,反而卻同情?
“她說——”一直強撐著的她,咬著嘴唇,盡量把話說完。無奈地嘲笑了自己一番:“她說,你對她冷漠無情。可我並不覺得,大概是殿下與人不親近。”
暗自偷笑的他,明曉得她在硬撐,可偏偏就想聽她的聲音,這樣他才準確的拿捏她的傷勢:“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對你可不是冷漠無情?”
“殿下之前從不正眼看我,對我並非冷漠,也非無情。我有想過,因為我姓葉。”
躺在他肩上,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輕聲道:“你的肩膀很溫暖,很像一個人。”
見她睡去,緊握那冰涼的手。希望她能安然地度過今晚。
聽她那席話,從未想過她是這樣想。
他從不想與她太過靠近,也對,在他人眼中,葉家是最好的靠山。
可又有誰真正地懂他,沒有一人。
看著懷中女子,好久沒有展露笑意。湊到她耳邊,輕吟了一番。
昏迷的人兒漸漸睜開雙眸,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於營帳中。
拉開褲腿,腿上的傷口早已重新包紮了一遍。
他便這樣神秘地將自己送回?卻不見人影?
一挪動,傷口撕裂般地疼痛,令她無法下床走動。想起昨日的情形,不由自主地淺笑,這一笑似乎忘記了所有的疼痛。
“漪蘭你可有受傷?”
沉思的葉漪蘭,抬眉聞聲而望。不假思索地問:“你怎麼來了?”
一進營帳,飛速的走到她身邊,摟入在懷。緊緊地相擁,深怕那一刻她會不見。
“聽聞你受傷了,我就立馬過來。”
在他抱入葉漪蘭的那一刻,她的腦中卻浮現另一個人的影子。或許是昨晚,那一份溫暖的熟悉感。
正想說些什麼,倏然,他一聲吼,著實嚇了一跳。
“還不進來。”
慕容灝隸起身,眼眸帶著怒意般地焰火看著長孫莞霽一步一步靠近。
葉漪蘭不解的看著,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慕容灝隸冷眼地盯著她,今日要不是有人相告,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表妹會做出這樣心狠的事。就算鬼迷心竅了,也不能如此貿然。
這個表妹差一點壞了自己的大事,怎麼能嬌縱她,冷冷道:“怎麼,做錯了事,還不道歉?”
長孫莞霽內心是不願,被表哥責罵都是因為她。此刻做的,隻能忍。忍一時,風平浪靜。
和善地口吻,說著違心的話。低頭認錯:“漪蘭妹妹,對不起。昨日我並不是有意的。我也派人去找過你,今日見你安然無事,我也便安心了。”
“那日是我沒站穩,怪不得你。”葉漪蘭怎麼想不到,她居然給自己道歉。她本就不願追究,那日感覺自己的身體失重,又感覺有人踩住了自己的裙擺,那一刻想過她為何要這麼做。
後來想一想,她也是無心之失。畢竟她是長孫氏的子女,並不想惹是生非。
清澈靈光的眼眸看向慕容灝隸,緩緩道:“殿下莫有責怪於她了。”
與她的凝眸,他心領神會。
長孫莞霽怎會領情,就算為自己開脫。她到不曾想葉漪蘭會這樣回答,那又如何,一個葉家怎能抵得過長孫家。
今早有人來報,她回來了,可是並未看見有人進入她的營帳。急切地詢問:“那你是被何人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