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間,拂袖斷弦都憑落花數。
一念起,一念落。
道不盡,浮生若夢。
倚靠窗前,望盡樓閣。
“在表哥這兒,住的可還習慣?”
閣樓下,慕容灝隸早已開始注視她,一副憂愁模樣,想必還是對他念念不忘,起來慰問一番。
對她來說比起那悶沉的府中,這裏確實自由多。
這兩日,苦苦冥思了許久,愛與不愛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活。
慕容灝宸從未對自己有過真心,或許彼此都在相互利用。
“見表哥如此悠閑,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見他把玩著毛筆,仔細地端詳著:“四哥不在,皇位一直空懸,父皇定會改變主意。”
筆沒沾墨,怎能寫出一對好字。
就如人一般,沒有一個好對手,怎能體會其中的樂趣。
“若他還活著,表哥該如何?”
這兩日,她靜心了許多。
想想往日,他是何等的機敏,怎麼會讓人抓住一絲一毫的把柄、破綻。
這一次,他們無非抓住了葉漪蘭這跟線,才能釣誘他。
他豈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沒有任何的計劃去救她。
敢肯定,他定會活著。
慕容灝宸,原來最懂你的,依舊是我。
“那得看他,有沒有本事進入皇宮。”
早在他墜崖的那一刻,便派人四處追尋他下落。而宮外,一直勘察著葉府的一舉一動:“宮裏,宮外都有人看守,一有他的消息自然會稟報。”
“那,葉漪蘭呢?”長孫莞霽還是忍不住想去問他,畢竟葉漪蘭可是他們二人相爭的人。
“殿下,夏總管帶著聖旨前來。”
聽聞,得意的笑著。
看來,母妃昨晚是等不及了,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父皇。
“你且在這兒待著。”
聽到聖旨二字,長孫莞霽不禁警惕起來。
莫非,皇上改變主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六子慕容灝隸,即今日起前往邊關看守。欽此——
“殿下,接旨吧!”
聖旨中,寥寥幾字,道盡了他決意讓自己離宮。
“兒臣,領旨。”
聖旨二字,深深地刺入他的眼。
萬萬沒想到,父皇竟會如此心狠。
慕容灝宸在朝中無任何人扶持,父皇竟會選他。
多年來,父皇都不曾立太子,為的是皇嗣相爭。
可誰想到,父皇早早就在心中選好了人選。
哪怕從小有父皇在身邊,也不及一個庶出。
“四殿下吩咐老奴告知殿下,因要照顧皇上,就不能前來送殿下了。”
“你可是說四哥,他安然回來了?”
一聽到慕容灝宸,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居然回來了,還是悄無聲息的回到了皇宮。
“老奴,隻是傳話。”四殿下隻讓他吩咐這些,其餘的也不曾說些什麼:“宮中還有事,老奴便告退了。”
“殿下這可……”
夏總管走後,江柯本想與殿下商量此事,見殿下將聖旨怒扔到了一邊。
一雙纖纖細手將聖旨撿起來,一路追隨他們到此,聽到慕容灝宸在宮中,她也便安心了。
“看來,皇上早已將大權交與他了。”
慕容灝隸還未明白她此意,就見她將聖旨攤開。
“表哥是不是覺得這字跡很眼熟?”
慕容灝隸仰天大笑,萬萬沒想到就算再安插眼線,他還是有辦法進入皇宮。
“看來是我低估他了。”
長孫莞霽高傲地看著他離去,輕聲嘀咕著:“你登基日,便是我母儀天下之日。”
不管誰是登基,皇後地之位定是長孫氏。
她沒有背叛姑姑,而是皇上早已不相信姑姑,也不信任長孫氏。
“殿下今日該啟程了。”
那人無時無刻都在任何的角落,沒人知道他是何身份。
“你這話何意?”
“若殿下此刻發兵,難免會被世人留下詬病。不如讓皇上覺得六殿下深明大義,與刺殺四殿下一事無關,也好比給自己留下弑兄的罪名。四殿下登基,殿下的母後是太後,豈不會為殿下著想。”
見他有所顧慮,搭手在他的肩上,輕聲道:“你別忘了,你還有葉漪蘭。”
他說並無道理,思量了一番:“江柯,收拾行李備馬。”
既然如此,他領旨便是。
若有機會,他不會再像今日這般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