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姍看著桌上的那杯避子藥,顫抖地手再次接過,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的人生本該是完整的,此刻變得一文不值。
或許在軍營中那段日子,是她最黑暗的、最無助。
本以為遇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為了他甘願來到這裏替他傳遞消息。
可她不知廉恥地與夏千亦歡好,為的能對自己有一絲的憐憫。
他的話,一直徘徊在她耳畔,久久不曾離去。
——夏蘭姍靜靜地恭候他來,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藥,月牙般的嘴角勾勒出輕蔑地笑意:“少爺這是來送避子藥的吧!”
——將藥碗放在她麵前,直挺著身子,冷冽道:“把這個喝了。”
——端起藥那一刻,感覺在懸崖邊沿垂死掙紮。苦笑地嘴角,心有不甘:“若我不喝,懷了少爺的孩子,少爺該如何?”
她凝視他,滿懷期待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毫無猶豫地開口:“自然是墮胎。我是不會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為妻。”
——自嘲自諷地笑著,笑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話:“若沒有勾引少爺,想必此刻不會那麼痛苦。”
冷眼相看著她,將避子藥喝完。
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隻留下絕情與冷漠。
夏千亦剛從屋裏出來,迎麵走來的女子淡抹的一襲青衣映入眼瞼。
見他從夏蘭珊的房間出來,一副慌張地作態,提起裙擺快步走到他跟前,緊蹙眉心,滿眼充斥著疑慮:“哥你為何從她的房間出來?”
心虛地指了指房門,並不想任何知道他與夏蘭珊之間的事情,隨口說道:“隻是來吩咐一下事情。”
“那你又有何事?”
嘴角都遮掩不住她欣喜地笑意,拉著夏千亦來到庭院中,前來就是來找他。“剛剛宮裏來了一道聖旨,是太後邀我與哥一起進宮。”
“太後居然在你入宮前奉旨你入宮,你可覺得此事怪異?”他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所以人都知道他——夏千亦與六王爺之間的關係,拉攏人心的事也隻有那些小人才會做到。
倒不解,王爺的生母究竟何意,著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歎著氣,勸解著:“哥,你別每件事都想得那麼糟糕,萬一是好事呢?”
一說起好事,夏慕靈心中暗暗自喜。
若今日進宮,能有幸見得皇上一麵,哪怕一個背影,隻要能遠遠地看著,便知足了。
相思、相思,思君心切,難愁眠。
“或許吧!”
她如此迷戀,怕有朝一日會變得物是人非。
能讓她心滿意足地,便是今日能見上皇上一麵。
秋至金分,縷縷花香肆溢散。
聞君拾得瓣片雨,贈予佳人心滿歡。
淡粉中含夾著白色點綴著一件蘇錦,花叢中一眼能望見那抹身影與花田融為一體。
每走一步,頭飾便會發出清脆地聲音在花田中。
手中提著花籃,緩緩地蹲下身子輕輕地摘取幾片薔薇花。
身後的人早已注視她許久,狡詐地笑意淺笑著。步伐極為輕聲地走向她的身後。
毫無察覺的她,倏然有一隻手伸向她的腰,害怕地轉身往後退,一不留神整個身子往後倒去。
手中的花籃輕輕墜地,散落的薔薇花似天女散花般飄落在地。
見況,慕容灝宸立馬拉住她,一個轉身將她摟入懷。
葉漪蘭地身上沾滿著飄落下的薔薇花,與花相應,人伊美卷。
慕容灝宸見這幅場景,嘴角攏不住笑意,細心地為拿下站在發梢的薔薇花。
方才那一幕,著實給她嚇著了。眸子中還有些許的驚恐,問道:“皇上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你可知薔薇花的寓意?”見地上滿地的薔薇花,讓他想起這花另有一層含義在此。步步緊逼,靠著石壁,輕聲在她耳畔呢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摘此話,是不是向朕表明,你對朕的心意了?”
“臣妾隻是純粹地來摘花,臣妾讓皇上失望了。”憐憫地看著親手摘取的薔薇花,如今散落在地任風吹散。“可惜了那一地的薔薇花。”
掰過她的腦袋,這幾日她對自己都是避而遠之,也不曾召她侍寢,朝中的事情積壓地他喘不氣來,根本沒有任何空隙可以見到她。
從衛影口中得知她的狀況,才肯安心處理朝政。
不知為何,從前若離開她,並未如此的想她、擔憂她。如今,她已在自己的身邊,那種思狂浮躁的心遲遲:不能平複下來。
克製不住地狂想著她,唇緩緩地靠近,想吸一口她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