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葉漪蘭便一一講給她聽:“竟然能從浣衣局跑到此處,不是你管束不周是什麼。今日算她命好,本宮便替她求情了。日後,別再偷懶,省的又一頓打。”
她豈會知曉,這賤婢居然會跑到此處,到底讓自己挨了一頓罵。看了一眼那賤婢,鬼鬼祟祟地躲在身後,許久才聽到她顫抖的聲音傳來:“奴婢謝過娘娘救命之恩。”
不知為何,腦海中一直浮現他所說‘皇後’二字。有些煩悶地將她們打發著:“行了,都回去吧。”
轉身便見紫菱少有的愁苦,詢問著:“紫菱,怎變得悶悶不樂的?”
“沒事。”淺淺笑著,掩蓋著舊事。“娘娘,我們趕快走吧。”
跪在地上的那個婢女,微微顫抖的手險顯支撐不住,側微轉頭一直看向紫菱手中的拿著的木盒。
待宸昭儀走後,她才敢起身,再次揮了她一棍,狠狠地打在她背上:“還看什麼,還不快回去幹活。若不是宸昭儀保你,今日你豈會活命。”
“是是,我這就回去。”
那一下,她竟然不覺得疼。
仿佛,過了今日她便自由,還需怕什麼疼楚。
高大的背影佇立在牆角,抬頭凝望那幅畫中的女子。
“流光韶華傾付筆墨,夜深忽夢少年黛眉鎖。歲月其徂回首錦時,轉眼白頭安得憶疇昔。”
這詩,他倒是記得後半句是她所提。
現在想來,所有的事仿佛都在昨日,有些美好的事物,不該隨著時間流逝。
她對自己,沒了往日那般的抵觸,可他要的是她的心。得到人又如何,心才是最寶貴的。
他,才是她最值得愛的人。
沉思的他亦能聽到一絲動靜,背對著她,飽含著一絲怒意的不滿:“今日又過來的晚了。”
他一開口,便把她嚇住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也能知曉來者是何人。放下手中的木盒,輕描淡寫地解釋著:“臣妾剛剛在路上處理了一些事。”
他許久未出聲,還是站在那兒看著那幅畫,葉漪蘭卻未曾多看一眼。便有些好奇:“皇上不問何事嗎?”
聞之,嘴角洋溢的笑是如此的燦意:“你說,朕便聽。你不說,朕便不問。”
他從來不想過多過問她的事,亦不會去過多去追究她。
他想給她的是全部的愛,而非囚禁式的愛。
端起那碗藥,思量了些許,邪魅一笑:“不如你喂朕?”
聞到那股藥味兒,緊蹙著眉,極其不願:“臣妾不想。”
慕容灝宸欣慰地一笑,膽子越發大了,竟然會學拒絕了。故意歎氣著,時不時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也罷,朕自己喝。”
“臣妾記得,還有一幅畫呢。”見他安分地喝下藥,便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指道。
“那幅畫,朕得好好珍藏。這幅畫,不過是朕思念時所畫,你就當看看便好。”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總覺得每次都不夠。
“皇上的手又會雕刻,又會作畫,倒是雙巧手。”
仔細端詳著這麵前的畫,之前倒是未曾仔細看過,隻知道周圍的花是蘭花,可未想過那畫中人是自己。
“是,是嗎?”緊蹙著眉宇,急促地呼吸讓他喘不過氣來。
“皇上怎麼了?”
葉漪蘭察覺身後的男人,聲音越來越小。便見他跪在地上,掐著自己的脖子,張開嘴一直想要呼吸著,可麵部猙獰著,極其的痛苦之色。
葉漪蘭抱著他那全身都在劇烈的抽搐著,嘴角溢出殷紅的血液。
“來人啊,快來人——”
突如其來地病症,讓她極度慌亂。緊緊地抱著他,想辦法控製他的身體。
有些意識的他,緊緊地抓著葉漪蘭的手,氣而無力道:“藥,你在藥裏放了什麼?”
聽聞,她不知他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冷靜地思緒問道:“皇上可信我?”
“信。”
“信,就別我問。”
她知道他的意思,定是藥出了問題。可藥都是蕭彥閭親自送來,不會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慕容灝宸的嘴邊有她滴落的淚珠,梨花般大的淚珠緩緩而下。他方才意識不清,並未真正的懷疑過她。
顫抖的手,一直沒有力氣去觸碰她的眼,輕聲道:“別哭了。”
見他這般,她豈能安然。
“娘娘這事……”韓淵見到這場景,一臉茫然與不解。
“快去,快去叫太醫。”
此刻,她能做的便是這樣抱著他,輕聲細語地附身道:“你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