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下毒之人是誰?”
身後傳來一聲虛弱又質問的聲音,頓時一股涼意。
“你當真不知?”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
“皇上剛醒豈能下床,還不快送皇上回宮去。”她正要前去攙扶,而他卻無情的無視了自己。
隱藏在袖口的手,隱隱相握:慕容灝宸,這時候你還要護著謀害你的女人?你不該偏心了。
從慕容灝宸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眸深邃地讓人寒意。似寒冰的湖麵,被雪紛紛地凍結起來。
抬眸見到他那一眼,葉漪蘭的眼中泛著欣喜的目光。見到他安然的無恙,她便放心。
“朕來,看看皇後到底要如何處置她?”他一直強撐著過來,就想看看長孫莞霽到底如何辦了她。
他深邃的眸從未離開葉漪蘭,兩人相互這般看著,而葉漪蘭隻想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當真是清白的。
或許不說,想必也是知曉的。
“宸昭儀謀害皇上,罪其當誅。”
隨即反駁道:“臣妾並未謀害,何來當誅。”
“來人,將宸昭儀打入大牢。任何人不得求情。”
長孫莞霽本以為說完那番話,他本該會有所動怒,可見他靜若止水毫無異樣,竟然會將葉漪蘭打入大牢,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估摸的暗自偷笑著。
聽聞,葉漪蘭整個身子癱倒在地。她沒有陷害過他,他豈能隨意下結論。
大牢?
這分明,已將她推往死牢?
她的目光一直在求助,而他卻無動於衷。那一刻,她便不該對他抱有任何的期許:“皇上,自始至終都未信過臣妾,是不是?”
胸口前依舊隱隱作痛,緊蹙的眉宇是他的隱忍:“你下毒時,可曾信過朕。”
“如今,臣妾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她向來清清白白,豈會為自己過多的辯解,何況清者自清。
葉漪蘭被帶走時,那抹背影早已死灰。她不在抱有希望,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罷了。
身後陣陣咳嗽聲,是如此的刺耳。
慕容灝宸,此刻若是你我二人,你可還會說出這番話。
我,葉漪蘭。向來便是清高之人,豈容會低頭認錯。
緊握雙拳的他,從餘光中能看到那抹冷意決然的身影。
一諾,醉夢仙霖,一曲玲瓏思故裏。
一醉,朱顏難憶淚紅妝。
二諾,醉夢詩書,一卷書冊香溢嫋。
二醉,寒窗難憶淚滿襟。
三諾,醉夢浮生,一縷清幽半世傾。
三醉,陌路難憶淚情弦。
“奴婢事已辦妥,不知何事才能兌現承諾?”
幽暗的夜色,樹叢中隱約站著兩人。一人卻背對著她,絲毫未曾見過她的正臉。
前幾日,有人便盯上她時,交與她一包藥,說是放在宸昭儀的木盒中的食物中,事成後便可放她出宮。
若不是為了出宮,她又豈會故意偷懶讓管事嬤嬤追著打。都說宸昭儀心善,她便起了歹心,手上的傷不過是她的障眼法,為的給自己一些同情,她便有機會下手。
倒是宸昭儀身邊的那女子放下警惕為自己包紮,趁機打開木盒就見裏麵除了一碗藥外並無其他,毫無多想將一直藏於指甲縫中的斷腸草放了進去。
自從那以後,她一直提心吊膽。
直到聽聞,宸昭儀陷害皇上打入天牢,她依舊還是膽顫心驚,但是為了出宮,她不得不如此做。
她本想讓葉漪蘭死,可給皇後那封信後,凝思了許久。
斷腸草可解,為何不讓葉漪蘭已陷害皇上的罪名而死,也好比如此痛苦。
“你做的很好。”邪魅的笑意揚起罌粟的毒物,漸漸地靠近著她。
可她一直在期待離宮,她入宮多年為的是此刻。
手伸向她的脖子,藏於袖口的簪子絲毫未曾猶豫,狠狠地刺進去:“我已兌現承諾。離宮?不如一個死人我才放心。”
捂著脖子上殷紅的血液,她豈會想到自己會是這般下場。顫抖的唇一直在蠕動,抬起微弱的手一把扯過麵前那人的麵紗。
那人的麵容清晰可見,睜大了瞳孔,猙獰的臉是如此的可怖,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
被取下麵紗時,她的內心是慌亂的。
那人倒在地,手中一直緊緊拽著她的麵紗未曾鬆開,她毫無在意麵紗,隻是取下脖子的上的簪子,已沾滿殷紅的血液還能滴落幾滴血跡。
見四周無人,她偷偷摸摸地將她現行處理了。
此事,便當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