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的事,是如此的清晰。眼角旁依舊是濕漉漉的,伸手去撫摸著床邊,還殘留著一絲的餘溫。
原來如此真實的,卻演變成自己的夢。
慕容灝宸,願你還記得你所說的話。
伸手輕輕觸碰著,一直在心中默語:我並不想卷入這宮中的是非中,又是誰默默地將我推向這邊緣。
“奴婢參見宸昭儀。”
聽聞,葉漪蘭放眼望去,那陌生的麵孔令她懷疑:“你是誰,豈會出現在沁蘭殿中。彩鳳和紫菱又在哪兒?”
“回娘娘的話,此處是寒韶宮。”
“寒韶宮?”
她不知身處何處,亦無聽說過。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如此的簡易。
想必昨晚在他懷中入睡時,他才敢悄無聲息地從沁蘭殿抱到此處。
身上的酸痛,讓她無法伸展身子。
隨手拿過一件外衫披於身,身旁的婢女彎著身子前去相扶。
站在門外,看著院落一片寧靜,枯黃的落葉紛紛而下。一股寒意吹入心底,難免讓人覺得心頭發涼。
呆滯的目光,毫無任何靈動的眸子,眺望著,淡漠道:“此處便是你一人?”
默默倒退一步,畢恭畢敬地低語著答道:“是,娘娘。”
“皇上可有吩咐你什麼?”
見這女子,所有言行舉止定是他的人,主子問什麼,便答什麼。
“皇上說,娘娘不得踏出寒韶宮半步,亦不能見其他人。”
他此番做法,與冷宮有何區別。
如同大牢中暗無天日的處境,亦何區別。
“娘娘,你且躺在長椅休息一會兒,奴婢前去煎藥。”
她極為細心的攙扶著自己坐下,盯著她凝視了些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娘娘喚奴婢欣兒便是。”手裏一直忙活替娘娘蓋上絨墊,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在。
葉漪蘭蠕動了下唇瓣,話在嘴邊欲言又止著:“你先下去吧。”
側身躺在長椅上,單手撐著腦袋。漸漸瞌上眸子,些許休憩著。
一身潔白如玉的身影出現在寒韶宮,從遠處而眺望休憩的女子,嘴角淡抹的弧度,微微揚起。
欣兒剛端著藥前來,他向她做了噓禁的動作。
他親自從裏屋搬出凳子前來,放於長椅前,輕聲吩咐著:“去準備些蜜餞。”
“是,奴婢遵旨。”
坐在她身側,輕輕撫順她的臉頰。
柔情似水的眸子,極為寵溺著。
如掌心玉,捧在手心小心地嗬護她,保留那一點點純淨之心。
她,確實不適合宮中的生活,可這一切冥冥之中已然注定了。
緩緩睜開眼地她,印入眼簾便是他的麵龐。倏然起身,相互對視不語。
見況,雙眼是那般無色。淺淺一笑:“怎麼這般看著朕。”
見她不語,端起麵前的藥碗,細心地吹散熱氣,送往她嘴邊,輕柔的聲音如同潺潺融化的冰水:“有事,先將藥喝了再說。”
一勺一勺的送進嘴中,仿佛一切都麻木,嘴中洋溢的苦澀,淡淡退卻。
一口蜜餞,甜甜的味道殘留著一抹澀澀的感覺。
不知是心澀,還是口澀。
欲言又止的她,凝慮了一番:“皇上到底再想些什麼?”
“朕不懂。”撫順著她的發絲,寵溺的一笑。
他不懂?
他所安排的事情,他豈會不懂。
垂涎而下的眸子,把玩著手中緊握的被褥:“為何要將臣妾關在這裏?”
“關?朕何時說過要關你。”摟過她的身子,放在自己腿上躺著。緊抓著她的雙手,附身輕笑嘴角看著她:“朕隻想把你安頓在這裏,靜養一番。順道,沒有人能打擾朕陪你。”
他越是這番做,越是不安。
他的愛,到底是占有還是……
“皇上這番做是不是太任性了?”
“在你麵前,我向來都是任性的。”他手一緊,牢牢纏住她的腰枝。又道。“昨晚到現在,你從未在我麵前談起下毒之人。我想聽聽你有何想法。”
“哪有什麼想法。”在她冷靜時有想過,下毒之人。她亦懷疑過那日在沁蘭殿出現的那個奴婢,豈會有人莫名其妙地跑到此處。
之後,淡淡地卻是一笑而過。
“是,我還活著。那人沒有徹底將我毒死。”故意說道這話,俯視凝眸她。
“臣妾沒有這意思。”起身解釋道,挪了一下身子依靠在他肩上,眺望遠方。冷凝道。“隻是怕,已殺人滅口。”
對她而言,那人既然準備要借刀殺人有豈會留下證據。
“你跟我想的倒是一致。”
“為何有那麼多想要取你性命,可是皇上做了什麼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