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冗廊,一望卻沒有盡頭。
顫顫巍巍地身子,無任何支撐,似乎要快倒下。
步步後退,依靠在柱子旁,不禁大笑著。
那抹笑聲,如此的譏諷與不屑。
“沒有人告訴公主,此番來宣都是為了和親一事?”
聽聞此番話,她終於知曉自己來這裏的用意。
他,未免也太心狠了。
他一直都有自己的一番計劃,可偏偏再一次又信了。
他們之間是親兄妹,他豈能做出出賣妹妹的行為。
和親,嫁給慕容灝宸?可他愛的是葉漪蘭,又豈會……
不會的,她是不會和親,不會成為他們的附屬品。
聽到這句話時,她極力表現的不在乎,用天真爛漫的嘴角,一直笑著。
一口一口的飲下麵前的酒壺,為了就是讓自己醉,或許一切煩惱都沒了。
可是,毫無用處。她,痛苦。她,想逃離。可又能去哪兒?
今晚的夜,又格外地寒冷,倒讓她蜷縮著身子,緊緊地將自己抱住。
“公主,公主……”
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醉熏熏的身子,實在無法能夠清醒,微微合上的眼眸,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夜未央,醉飲貪歡,幽夢韶華間。
誰飲一壺月光?
誰癡紅顏刹那?
歲月沉香,墨染流年。
風過塵落,畫紙詞行,聽風畫夢,婆娑了記憶。
待到笙歌散盡時,月斜人靜。
靜謐的宸蘭殿中,毫無任何聲音,唯有燭火輕輕搖曳著。
躺坐在床上的他,散發著濃鬱的酒味在彌漫在周圍。
細心地為他擦拭額頭,趕緊吩咐著韓淵:“快去為皇上準備,醒酒湯。”
“是,奴才立馬去準備。”韓淵偷偷瞄了皇上的狀況,興許是飲了些許酒。
慕容灝宸見她著急的模樣,抓著她的手微眼笑著:“不過是喝了點酒,無大礙。”
順著她的手,起身抱著她那一刻,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聞著他全身的酒味,緊蹙著眉宇,試圖推開他:“別碰我,身上全是酒味。”
聽她嬌嗔的聲音在耳邊彌漫著,心中一頓暖意。
向來他不甚酒力,若不當著寒莘的麵飲下,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他故意道出和親一事,就是為試探寒莘,而她一直在刻意回避,每當她一口一口喝下酒時,他便知道此事她並不知。
緊緊抱著她的身子,頭有些犯暈,閉上眼眸,軟弱無力地開口著:“若是不是你們自私出宮,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伸出手順著他的背,慢慢安撫著:“今日的事,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出宮一事,她一直心有不安。
他說的沒錯,若沒有出宮,定不會發生此等事。
影響?
在醉香樓中,他隻是以四爺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各個都以他為馬首是瞻,豈會怕他們那些人。
這一次,他將此事公布於眾,就是想讓他們知曉,他的女人,不得任何人欺負。
醉眼迷離地看著她,帶著滿身的酒味想要親她,倒是讓她別過了頭。淡漠一笑而過:“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都以四爺稱呼我。”
“醉香樓的人,全是你的人吧。”
聽聞,慕容灝宸抓著她的雙肩,凝視中帶著幾番審視,凝聲道:“何以見得?”
起初,她從未真正地去懷疑過,可見到一個人的時候,他所有的舉止讓她深信不疑。審視的雙眸,又帶有一絲不解的思慮。
“店小二拿出匕首的時候,那匕首我認識。當初念卿持有,此刻在我手裏。我便猜測,這醉香樓與你有一定的關係。”
他們二人相互對視著,絲毫未曾給對方有任何空隙去逃避。
“這醉香樓的幕後之人,便是我。”
為了得到更有力的情報,裏麵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手下。
他們隻會從那些人口中得知任何一件事,更像是將他們每個人的命都緊緊地抓在自己手中。
此刻,他不想做隱瞞。此事除了葉荀彧外,便隻有葉漪蘭知曉。
她過於靈敏,凡事都隱瞞不了她。
原來,這醉香樓,一直是他在宣都城中默默隱瞞了這麼大的秘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這幕後之人是誰。
葉漪蘭下意識的逃避他的雙眼,想似做了虧心事一般,不敢去看他。
“這件事,定不能告訴別人。”捧起她的臉,不由自主地親吻著她的唇角,低沉地警告著。“少與她來往?”
“為何?”她不明,他為何會道出這句話來。
連他亦不知,總覺得在寒莘身上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不了解寒莘,無法將葉漪蘭放心的交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