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舞雪,紅妝素裹。
雪落滿天,化融春水。
暖意的和煦,照耀在花從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輕吻著含苞欲放的花蕊。
潺潺流水,側耳傾聽那流動的水聲。
一身素裹靈巧的人兒,在秋千上蕩漾。
望著初春的模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過往。
她亦不知要在此處待多久,對於和親一事,她向來不情願。
她有想過去找葉漪蘭,可每一次站在沁蘭殿外,都猶豫不決。不知該跟她如何說,又害怕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唯一信任的人,若是知道真相……
這場景,她從來不敢去想象。
“公主,這宣都的春天倒是比不上北漠齊花爭鳴的場景。”嫣玉摘下一朵剛初芳的花兒,拿在手中細細端詳了許久。
寒莘不再晃蕩著秋千,將頭倚靠著繩子,哀愁地歎了一聲:“還能不能回去,還不知道。”
嫣玉剛想開口,便被嫣苒拉住輕聲地告訴她:“公主,已知曉和親的事,我們就別提起北漠的事,讓公主傷心了。”
嫣玉本想讓公主徹底接受此處,在打算告知,就怕北漠王會責罰她們二人。
聽到這件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最近幾日公主的一切舉止都如此異常,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見她們二人偷偷摸摸地嘀咕著,凝視地雙眸迸發出一股冷傲地氣焰:“你們有什麼事值得偷偷摸摸的?”
反應迅速的嫣玉,立即回稟著:“沒什麼事,公主多慮了。”
沒有過多去懷疑她們二人,隻是隨意地看了一眼。
起身時,見前方走開一女子,一看那副容顏,雖長得不豔麗,但不失妖豔般的美。
清秀般的打扮,無任何奇麗的首飾去點綴。
見她步步向自己走來,倒是極為的好奇,問道:“你是誰?”
夏慕靈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北漠公主,看著她洋溢的笑靨,不禁婉約一笑:“本宮是皇上的妃子,姝妃。”
“姝妃?”
她居然是妃子?
倒是對慕容灝宸這番做法甚是不解,歪側著腦袋看著她:“為何宸昭儀如此受寵,偏偏卻稱為昭儀。”
隱忍著一絲不耐:“公主,這話應該對皇上說道。”
聽聞受寵二字,夏慕靈的心不禁觸動了一番,畢竟這幾個月來,她與葉漪蘭從未有過真正的來往。宮中關於她的事,也是時常能聽到些他們之間的事。
自打這位北漠公主前來,皇上對葉漪蘭更加寵愛、親密。而她,一直在宸蘭殿陪伴著。
他們二人相互陪伴著對方,似乎這皇宮中唯有葉漪蘭這一個妃子。
入宮這段幾個月來,一切都似乎都變得冷淡了許多。
以往,她是多向往皇宮的美好與憧憬。
心心念念一直想要成為他的妃,終於等到他登基,每日看著那手中一直珍藏的手帕,起初原以為這是他所貼身之物,而她得知真相後,才知道這些年來思慕的都是別人所思慕的女人。
這些年來的思慕,終於實現了,不必再過著夢境中的幻想,而去渴望夢中的美好。
不過,這一切隻是夢境。
進宮後的每一天,她過的如之前的日子有何區別——思慕。
奢求?
都是一廂情願罷了。
就如此刻心如刀割,被困在記憶深處的夢境中。
寒莘看著她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莫非是因自己的某句話才會如此?
後宮女人的爭寵,她不是沒見過。
血腥味蔓延四周,殷紅的血液倒泊在地上,那番場景她一直曆曆在目,這是她兒時記憶最深的場麵。
她從小,便痛恨那些明爭暗鬥、假仁假意的女人。
而站在麵前的這個女人,她看不出任何嫉妒,而是憂傷。
想必,慕容灝宸對葉漪蘭的寵愛,對她而言早已看透。
或許,這些都是她隨意猜測罷了。
淺笑的笑靨著,故意刺激著她:“可他正在陪著宸昭儀,這如何問?”
夏慕靈早已放寬心下來,毫無在意:“公主與宸昭儀的關係如此親近,想必皇上是不會為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