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過對過去一種不屑。嘲諷地對自己笑著:“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寒苓毓早在幾年前就死了,現在活著的是蘭珊,姝妃身邊的貼身奴婢。”
對寒莘而言,這一切都不是這樣的。
宮中的公主如此多,為何偏偏是她來和親。她們之間的運命,都似乎都被皇權鎖住。
哪怕,她活的如此光鮮亮麗,可她一點都不開心。
嘟囔著嘴角,忍住此時此刻的委屈。佯裝著笑意,不讓她看出一點痕跡,扶著她一同坐下,給她倒了一杯酒,打蠟著腦袋看著她:“你豈會來到宣都?這一切莘兒都好想知道。”
毫無猶豫地拿起麵前的酒杯,喉間的酒水刺痛著滑過,可笑道:“被人踐踏的事,公主也要聽?”
踐踏一詞,一直牢牢記在腦海。
她雖在軍妓處,自然所有人都認為裏麵出來的人,定不是處女身。
就算她再怎麼甩手段勾引,潔身自好她還是懂得。
她好不容易逃脫,遇上寺廟的那個男人,她再也無法挽留自己的身子。
直到王爺的出現,他的身份是她的依靠,她才下定決心。
當自己就如物品一樣,送到夏家。沒有王爺的照佛,為了找到一個靠山,夏千亦是最好的選擇。
後來,她漸漸的愛上他了。對他,不似從前那般利用,她想要成為他的女人。
可日後的事情,她不知會發生何等變數。
寒莘聽到踐踏二字,著實不敢相信。如今的她,豈不是……
這些年,她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在這後宮中,雖然各個人都對她笑,隻有她對自己十分冷漠,就因她的性子自己才會想與她說話。
葉漪蘭不過是長得像她,才對她毫無芥蒂。
“我,不知道。”低頭,認錯道。
她好久沒有痛快的喝酒,起身欠安著:“公主,奴婢還得回去伺候姝妃娘娘,就不打擾了。”
“可是……”
她轉身時的那一刻,寒莘想要留住她,而她卻淡漠道:“若是日後沒事,還望公主別找奴婢。奴婢,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三姐,就如你所說寒苓毓早在幾年前就死了。如今,你叫蘭珊。
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
以另一種身份活著,想必一定比北漠過得稱心如意吧。
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離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去挽留她。
“公主,是如何斷定?”
當嫣玉聽公主喊起幾年前的名字時,而這個名字似乎漸漸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耳中,如今再次重生,倒是不一樣的韻味。
“那張側臉,除了她,再無旁人。”那張冷漠的側臉,這是她們第一次相遇時,那個畫麵她一直在記憶裏,不曾忘卻。
在宮中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實的身份,在北漠人眼中,若是與奴婢所生下的孩子,一律為奴。
若是她們之間互換,想必她沒有她如此堅強。
“公主怎得又喝酒,傷身啊。”
嫣玉見公主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灌醉,勸也勸不住。隻能在旁,默默地看著她。
歲暮冗歌淺醉幕,月色枯開人心愁,不恃時光匆匆,饒有流年蒼茫。
過往已成昨,歲月現蹉跎,往事隨風落。
繁華轉逝,依稀初見,回眸再望,不曾言語不曾歡。。
月下獨自酌,酒杯手中過,眸色清冷。
桃林深處,一人獨自坐在小溪邊,靜靜凝望。月影斜射,點綴在湖麵上。
一抹黑色的人影,漸漸地靠近著她,站在身後望著水中的倒影,長歎一聲:“桃花已初開,早過半個月左右,蘭花便要開了。”
聽聞,立即起身看著他,在黑夜裏的一抹黑影:“皇上怎麼來了?”
他不該在太皇太後哪兒,怎得出現在此處。
見他伸手觸碰時,葉漪蘭下意識的躲著,背對著他:“太皇太後說了,皇上要雨露均沾。”
“就因皇祖母這句話,今晚便要躲著我?”他從昭陽宮出來後,便直接前往沁蘭殿,見她並未在,就知曉她定是來了此處。
輕緩的步伐走到她身後,伸手抱住她,親昵道:“不管皇祖母如何說,這天下我說了算。”
今日,果真不如他所料,將當年的事情來警告他。
可他一直不為所動,畢竟這是他愛的女人,絕不會就此放手。
“我總覺得太皇太後,對我有敵意。”第一次見到那眼神時,慈祥地笑意帶著一絲恨意,從來不知哪裏得罪了她。
“再給她一些時日,便不會這般了。”
“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聽他這番話,葉漪蘭總覺得心極其的不安,仿佛他所有的事情都在瞞著自己,一切都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