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稀稀落落的雨聲,滴落在地上,如一朵初放的花兒,徐徐綻開著。
清脆的聲音,如女子彈指奏樂。
站在窗口,凝望著。伸手觸碰那滴落的雨水,不似冬日的冰涼,可心頭的涼意又有誰可懂。
將窗門緊緊關上,轉身看向桌前的那封信:卿卿曾一夢至往昔,墨色暈染紙宣意。
他們之間,還是第一次已書信往來。可她,今日卻毫無心意。
自打寒莘出現後,她所有想要遺忘的事,都一一浮現了出來。她越想逃離,卻始終也無法逃脫。
這幾日,她靜下心來想了些日子,她不能再逃避了。可是,她無法麵對寒莘。
在她腦海裏,她居然萌發了一個念頭,多年來的心願或許可以達成,什麼是涅槃重生。
拾起身邊放傘,撐起油紙傘走在雨中,漸行漸遠的人兒如同消失在雨霧中。
這一路,她盡量地避開所有的人群,環顧了一下四周,抬頭望著那樓閣。眼眸中,迸發出一抹傲慢的目光。
走到門外,隱隱約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她正要湊近聽時,聽到一個清脆地聲音,緊接著一聲低沉地聲音迅速傳來:“給我進來。”
蘭姍一愣,將傘放在一旁,將門推開見地上零碎的杯子,方才定是他砸向這扇門。
眼眸看向他,見他與身旁的人在耳畔不知說道了些,正要上前時,那人往後退了一步。
“屬下告退。”
蘭姍的目光一直隨著那人的身影而看去,懷疑的緊蹙地眉宇。
子陵的雙眸迸發出一股冷傲的氣焰,怒然地看著她:“你在看什麼?”
方才若不是他見到一抹人影,偷偷摸摸地在門外,他又豈會將事情草率地吩咐下去。
倒是不知,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看著他不屑地輕哼著,與他一同坐下,端起茶壺往自己的茶杯裏倒著:“倒是好奇,你們之間談論了些什麼?”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想必今日她前來定有事相商。以往的她,定不會在白日裏找他。
意味深長地笑意,如此的細膩柔和。那抹遠山邊的涼意,漸漸向她襲來:“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還是好好地當姝妃身邊的奴婢吧!”
奴婢?
她從出生開始,便注定是奴婢。
難不成,奴婢的命是如此的卑微,就該低人一等?
她身上的流著的可是北漠最尊貴的血脈,命運不該變成這樣。
“原來,在你們眼裏,我不便隻有做奴婢的命?”不屑的蔑視著。細細端詳著茶杯,苦笑著。“要是,有酒就好了。”
“你來此處,到底是為了什麼?”看著她自暴自棄地模樣,還真不知她到底意欲何為。
蘭姍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在拐彎抹角著,便道:“聽說,公主要和親。而公主,並不喜歡這樣的安排。是不是?”
她知道寒莘對於和親一事並不願意,而她對她的了解,豈會為了朝政之事將自己的一生都被搭進去了。
寒莘不會,而她會。
畢竟,她此刻為了自己定要爭取一個機會。她本身就是公主,不過是身份有別,如今她要為自己反正。
聽她這番話,子陵的嘴角揚起淺意的笑意,洗耳恭聽著:“這與你,又有何幹係?”
“我替公主和親,如何?”
“你簡直就是瘋了。”
子陵聽到這番話,立即站起身子,低沉地聲音一字一句咬著極其的清楚:“北漠最尊貴的血統,便隻有她,你一個奴婢,也想當公主?簡直做夢。”
他都不知,蘭珊是如何為說出這番話來。
人人都知道寒莘是過來和親的,又豈能多出一個北漠的公主來。
做夢?
可他豈會知道,自己就是公主,不過是被人遺棄的公主罷了。
在北漠的皇宮中,她一直躲躲藏藏,即使為了不讓任何知道,她就是他們口中的孽種。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為何不能在宣都安心的過完此生。
她既然已經找到了心儀之人,又有如此好的機會,她自然得好好利用這番機會,不受皇宮的約束,安安心心的當他的妻子。
眼眸中所迸發出來的高傲的目光,漸漸得陷入著回憶,輕描淡寫道:“我記得北漠皇室中,有位由奴婢所生的公主,到是聽說當年下毒差點害死公主殿下,被發往軍妓處,生死未卜。為何,我不能代替她?”
此刻她還不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的身份,畢竟他是北漠王最信任的使臣,不知他會在背地說些什麼,而他的一切,都似乎成了秘密。
她不能信任他,畢竟此人的所有的謀劃都極其的有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