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葉大人,見他點頭示意了自己一番,便匆匆離開。
一掀開簾子,便見哥哥並未走,而是站在賬外親自等候著自己。
緩慢地步伐走過去,方才哥哥在賬內雖未能替自己說上一句話,她能感受到,還未跟隨皇上時的那份親情。
“方才皇上的話,可有令你嚇著。”
見她搖頭,反而那句話倒是令他自己嚇著了。
聽到哥哥那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便不覺得害怕。那時,她隻是知道皇上因娘娘失蹤而怒火罷了,並未真的會拿沁蘭殿的所有人陪葬。
“哥哥,紫菱這一次犯了極大的錯誤,若是娘娘真的……”
拉著他的胳膊,此刻她唯一擔心的還是娘娘的安危。
皇上說過此事不能節外生枝,亦不能告訴彩鳳,見她那一驚一乍的模樣,就怕說漏了嘴。
“我先送你回沁蘭殿,此事你就別擔心了。”見她擔憂的模樣,著實令人放心不下。
緊蹙的眉宇抬頭凝望,心不禁一擰,痛的更加厲害,懊惱地令他心憂:“蘭兒真的太糊塗了,我何事令她出來時,囑咐過任何人,她怎麼偏偏就信了。”
“或許,蘭兒太信任皇上了,才會犯了這等錯誤。”他的心亦是慌亂起來,他比任何人都擔心蘭兒的安危。“皇上,隻要放寬心,蘭兒,定會沒事的。”
他再怎麼寬慰皇上,不過是為了寬慰自己的那顆不安的心罷了。
信任?他寧願在這種時候,沒有任何的信任。
蘭兒,你可是忘了,屬於你我之間的事物,便隻有我們二人知曉,不會有第三人知曉。若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還會如此選擇?
你這樣做,擔心的永遠都是我一人。我習慣了獨自承受,可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
“此刻我最但心的還是她的安危。”踉蹌的身子走到案桌前,怒然地雙拳狠狠地砸下,微紅的手隱隱而現,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心中,一陣的自責道。“我真的該死。”
“這幾日皇上處理軍務倒是徹夜未眠,若是還找到蘭兒前便倒下,恐怕責怪的更是蘭兒自己。”葉荀彧見他一味的自責,或許這是蘭兒最不願看到的場景。即便如何勸解,他的心思一直在蘭兒身上,根本不會理會其他,還不如讓他一人靜靜。
“你說的沒錯。”
他一旦倒下,她一定會自責。
不知不覺中,他獨自一人便走到了沁蘭殿,不禁暗自一嘲。
“奴才參見皇上。”
對於沁蘭殿的眾人,他都不曾看一眼,他的眸暗淡的失去了光澤,淡漠地囑咐道:“不準任何人進來。”
“是。”
盛淮在外侯著已有兩個時辰,時不時地張望著裏麵,一臉存疑。
“紫菱,你說皇上在裏麵已有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未出來?”拉住路過此處的紫菱,問道。“對了,娘娘去哪兒了?”
“多嘴。”
紫菱並未多想與他對話,冷漠地丟下這句話,便離開。
盛淮撓著頭,今日總覺得所有人的都特別的奇怪,而這種感覺,又說不上來。
慕容灝宸一人坐在地上,深邃的眸光一直注視著前方,靜靜地思索著。
若是真如葉荀彧所說,她在宮中,可是又會在哪兒?
那人秘密謀劃的一切,又是為了得到什麼目的?那人在暗,他在明,不能衝動,亦不能發狂。
“蘭兒,你到底在哪兒?”
微涼風透過窗戶的一絲的縫隙,吹畔著床上的人兒。
漸漸清醒的她,這兩日來她從未進過食,亦無任何人來,頭暈地令她睡了些時日。嘴唇幹涸,亦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緩緩起身,透過窗外,才知天色已黑。
她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出去?
慕容灝宸,你可有在找我?
望著那一盞還未熄滅的油燈,不禁喃喃自語道:“若是這裏失火,他定能知曉。”
拿起燭火走到畫像前,虔誠一拜:“慧妃娘娘,蘭兒沒有別的辦法,還望您不要怪罪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