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獨自一人坐在梳妝台前,端詳著手中的蘭花簪,想起七夕時念卿贈予時的場景,不禁暗自一笑。原以為除了念卿外,沒有人能與他相比,反倒是他,事事都了如指掌。
慕容灝宸,你究竟隱瞞了我多少事?
三月,是蘭花盛開之際,倒是不曾見過白玉蘭。
望著鏡中的自己,將蘭花簪戴在發髻間,嘴角揚露出一抹欣然之意。
緩慢地步伐走到院中,抬頭凝望那顆紫玉蘭,倒是一年中可見兩次盛開的時的場景。
含苞欲放的花瓣,再過幾日便可看到全部花苞綻放的模樣。低頭凝望扣於腰帶中的紫玉哨,輕輕地撫摸著。
眼眸中的餘光一掃視,便見周圍放置了如此多的台花,見安淮正走來,問道:“何時,沁蘭殿多了那麼多台蘭?”
聽聞,安淮亦看向擺放於地上的台蘭,不緊不慢地回稟著:“是皇上,早些吩咐過,隻是今早才送來給娘娘。”
安淮見娘娘緩緩地走上前,將其捧在手中放於石桌上,耷拉著腦袋看著指尖在花瓣中輕柔地點觸著。
紫菱端著茶水前來,便見娘娘獨自一人坐於院中,將其放下茶水替娘娘倒上一杯茶放於麵前,看著娘娘如此喜愛著盆蘭花,緩緩開口道:“皇上或許見娘娘喜歡蘭花,才挑了台蘭,可見皇上對娘娘的心意。”
心意?
望著門外的一排的台蘭,這心意未免也太滿了些。
端起麵前的茶,抿了抿茶壁,指了指前方的台蘭,囑咐著:“留三盆下來,其餘的都送回去吧。”
安淮聽聞,愣是不解地看著娘娘,上前問之:“娘娘,這是為何?這可是皇上的心意?”
一旁的紫菱聽聞,便扯了扯安淮的衣袖,向他使了眼色後,才將欲言又止的話給咽了回去。
抿了一口茶,倒是看著如此多的台蘭,便毫無心細品茶,悠然歎氣道:“沁蘭殿,不是養花之所,無任何需要那麼多蘭花。”
“奴才,這就命人搬走。”匆忙退下,立即吩咐其餘。“你們幾個,將其餘的都搬走。”
“是。”
紫菱見娘娘方才還是一副歡喜的模樣,如今反倒是憂愁起來,輕聲微言笑著:“娘娘,是不是覺得皇上付出的太多了?”
她看得比他們二人明白,皇上越是將娘娘喜歡之物過於相贈,娘娘自當歡喜,可心中難免有些抵觸。
畢竟,這是皇宮,想必娘娘一副擔憂的麵色,定是憂慮此事。
“我寧願他,不必如此。”
抬眸凝視著那棵紫玉樹,心中暗自一擰,生怕這些美好會付諸東流。那是她不知,有些謊言會撐多久。她,在害怕。
畢竟,長孫莞霽知道此事,就怕萬一她告知了他。自己寧願,舍其多,寧不願將所有的愛全部收入心中。
低頭而凝視那紫玉哨,嘴角地笑意一抹淡意。
見娘娘,心中有所顧慮的樣子,寬慰道:“皇上或許,隻想給娘娘一個一雙人的承諾,這怕是所有女子都不能所求的。娘娘,自當珍惜。”
珍惜?
她,確實該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