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微風吹著樹梢的葉子,沙沙作響。格外動聽的聲音,摻雜著一絲悅耳的鳥聲的鳴叫。
夜色入暮,燈火星燎。
一人負手而立,望著院中盛開的紫玉蘭,嘴角帶著欣許的笑意,微微上揚。
眼眸卻一直看向他親手所刻的‘蘭’字,每當看著它,便能想起與她重逢的日子。如今,他卻不需要這一切了。隻需要,她看著這棵紫玉蘭,能開心便是最好的。
伸手觸碰那個字,一筆一劃都在他的指尖輕輕劃過,自言自語道:“紫玉蘭倒是開了,可你的心還沒看透一切嗎?”
那晚你說的,可是真的?
雙眸中帶著一絲半信半疑的目光,他竟然在懷疑她。漸漸地眼中,變得黯淡,手卻緊緊而握。
緩緩落下的紫玉蘭就在他的腳邊,拾起那片掉落的紫玉蘭,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淡意的笑。
安淮見樹下那抹身影,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花瓣。一上前而去,在透著月色下的光,倏然睜大了雙眸,請安道:“奴才,參見皇上。”
聽聞,將其轉身點頭應了一番。眼眸一瞟,見門前那兩盆台蘭,他記得將所有的台蘭都搬入沁蘭殿,這又是為何?
疑慮地步伐,略微帶有沉重的步伐緩緩的走了上去,低沉地聲音質問道:“門口的台蘭,為何隻剩兩盆?”
“是娘娘吩咐,隻留下三盆。”
她,吩咐的?
不禁看向手中的紫玉蘭,無奈一笑卻搖著頭。
紫菱一見皇上站在門外,便有些心慌,畢竟到此刻娘娘還未回宮。一度猶豫的她,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還未等到她開口,皇上便開始問道。
“宸昭儀,可是歇下了?”
“娘娘至今都未回宮。”
在皇上麵前,她不能有任何的謊言,畢竟,何事都瞞不過。
微微一蹙的眉宇,凝視著手中的紫玉蘭,輕聲道:“還未回來?”
“你們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推開門的那一刻,原以為她會早早地歇下,卻不曾一切極為的空蕩。
看著桌上那一盆台蘭,輕柔地觸碰著細小的花瓣,淺意笑之:“你就這麼不喜歡,我送你的台蘭,為何偏偏隻留下三盆?”
慕容灝宸走到窗邊將其打開,便把手中的紫玉蘭放於窗台,抬眸看向外麵。天色已黑,她不至於如此晚都未歸。
微微緊蹙的雙眸,神色變得有些淡然。
就連他派去的影衛,都未回來,想必不會出任何事情。這一出宮便是一天,確實她從未如此才晚回宮過。
為何,心中有一絲絲不安的焦慮,或許,這一天未見怕是這種思念,讓自己胡思亂想了。
“蘭兒,日後我再也不會將你放出去了,絕對不會了。”
負手而立的雙手,緊緊握著雙拳,眼神中從未有過的慌亂之意。
幾經流轉,空歎半世情緣。
彼岸流年,如花開落。
一許繁華,飄渺如雲煙。
看著麵前柴火,身子不禁蜷縮在一處。想起,在河中那一吻,她雖給了他一巴掌,似乎他並未生氣。確實那個時候,事出有因,她也是無心之過。
“也不知,蘭兒姐姐如何了?”
他們在此處相安無事,卻不知她到底有何處境。不安的雙眸一直看向外麵,天色已黑更是令她著急。
黑色中一抹稍微有些吃力的身影,漸漸地走來。關切地問候道:“公主,可有覺得不適?”
見他如此關心自己,倒是他身上的傷都不曾處理,卻一直顧及些毫無緊要的事情。
強顏歡笑道:“並沒有,身上的衣服都幹了,哪有什麼事,本公主才沒有那麼嬌弱。”
“臣在周圍隻找到了些果子,公主若是不嫌棄的話,便吃點吧。”
話音剛落,將一直拿於手中的包裹打開,遞上前去。
見況,寒莘毫無猶豫地拿起果子,放於手中端詳了些許,緩緩開口:“有命活著,又何必嫌棄這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