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壺,在她茶杯中重新添上,俯身耳畔,娓娓道來:“到時候,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不讓她做個替罪羊,事後便於自己毫無任何關係,豈不是更好。”
替罪羊?
雙手緊緊握著手中的信紙,眼眸中閃過一抹別意的神律。
可心中,依然還是有些心慌,緊蹙的眉宇凝問道:“你是說,此事有風險?”
蘭姍的雙手放於她的雙肩,貼近耳畔輕聲呢喃道:“朝中事,宸昭儀從未摻和,若一旦提起皇上定會起疑,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會慢慢破裂。”
“這等風險,她如此的聰穎,豈會不知。”
葉漪蘭是何等人,豈會不知其中的風險,此事她根本不願幫。
任何事都瞞不住她,這等事她又豈會令自己陷入絕境。這般做,倒是太低估她了。
見她一臉猶豫的模樣,如此膽怯的人,又豈能真正成為最厲害之人,隻靠葉漪蘭又有何用。
蠱惑般的聲音,徐徐傳來:“娘娘生的一張巧嘴,更何況宸昭儀向來心軟,隨意幾句就能讓她幫娘娘此忙。難道說,娘娘不願日後得寵?”
“不是。”聽聞,立即矢口否認著。可在心中,依然還是膽怯,自言自語道。“本宮不能害她,亦不能害了哥哥。”
緊緊抓著手中的信,心中那一慌亂之意,持續了些許,久久都不能平複。
凝思了些許,咬著唇瓣下定決心道:“此事,本宮自有分寸。”
聽聞,蘭姍漸漸地放開她,便重新站到她的身後,畢恭畢敬地伺候在一旁。
“此刻,你便陪本宮前去。”
蘭姍若是此刻告知她,宸昭儀可是在宸蘭殿,一定不會前去,那又何須告知她。
紫菱見娘娘不願讓人攙扶,倒是見腿上還未完全恢複。見此,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娘娘,腿上的傷還未徹底好些,走了那麼久的路,可有不適?”
“無礙。”
緩緩地停下腳步的她,今早之事他一直都未曾有答複。倒是不知他是何意?他說過今日會告知,可上朝時他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他的心思,倒是越來越看不懂。若不是紫菱前來,她亦不會出宸蘭殿。
這幾日她都不曾出過宸蘭殿,如今紫菱一副擔憂模樣,與他一般無二。
今日的天氣極為的暖和、豔陽,站在禦花園的一角,沁香的香氣四溢而來,久久縈繞在鼻尖不能散去。
“姐姐。”
葉漪蘭正想上前走著,便聽到一聲‘姐姐’叫喚,原以為是寒莘,卻不曾想到是她。
“臣妾,參見姝妃娘娘。”
“奴婢參見姝妃娘娘。”
“奴婢,參見宸昭儀。”
見況,夏慕靈上前便去攙扶她,畢竟剛剛在遠處看到她走路的姿態,便知她一定受傷了。
慰問道:“姐姐的腿是怎麼了?”
微微一搖頭,淺眸一笑之:“之前出宮摔傷了,如今已好多了。”
出宮?
可是與皇上一起的?
嘴角的笑意掩蓋住內心暗自透傷的心,強顏歡笑地微微勾勒著:“那靈兒扶姐姐去那邊坐一會兒吧,省的把姐姐累著,讓皇上擔心了。”
聽聞,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抬起袖口遮掩了一番,故作淡然道:“何時,越發貧嘴了。”
葉漪蘭見她如此順然,想必一定是有事相談。微微上揚地嘴角,雙眸審視地看著她:“姝妃娘娘,不是湊巧路過,可是特意來找我?”
“什麼都瞞不過姐姐。”見她如此敏銳的雙眸,一看便知想要隱瞞的事,都無法逃過她的眼。
如此聰穎的她,怪不得皇上會喜歡這樣女子。
“那,可是有事與我聊?”若不是今日湊巧在此處,或許她一進入宸蘭殿,定會被他所趕出去。
欲言又止的她,卻不知該如何道出口。抬眸看向她們二人,吩咐道:“本宮要與姐姐談話,你們都退下吧。”
紫菱聽聞,下意識地看向娘娘,卻見那雙示意地雙眸,便才安然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