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如初,舊夢難易。
折花須柳,堪淚柔情。
虛華迤邐,洇染紅塵。
不負此生,愛恨情綿。
一人負手而立站在亭中,抬頭凝望絲絲雲縷從月色旁,緩緩地飄散而去。不知為何,他的心開始擔憂,怕有一天他們亦會分離。
倏然一想,心中猛的開始慌亂,眼眸一絲驚意地垂眸而望。
葉荀彧站在遠處,見他緊握的雙拳,想必他一定有心事。
倒是今晚他們出現在葉府時,就連父親都覺得意外。許久未見蘭兒,腿上的傷倒是好多了,不知那時他有多擔心。
“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出宮。”
聽聞身後的聲音,淡然的轉身而望,心中憂慮的事,長歎地搖頭著。淺意地揚起一絲的笑意:“若不是夏千亦一事,或許今日便不會出宮。”
今日不出宮,他定會找夏千亦好好的坐下閑談。
若不是她在,或許,他不會如此手下留情。
葉荀彧站於他身側,一同抬眸而望今晚的夜色。微涼的春日,勝似一絲薄意之息。
自從他登基起,還未如此刻這般,放下所有的身段,可以閑下談心。
以往的日子,似乎曆曆在目,不過那些日子已經都回不去了。無論是朝事也罷,所談之事皆為蘭兒。
“夏千亦這人,你是知道他,不願卷入皇宮之中,你這又是為何?單單是因六王爺之間的關係?”
見他對此事極為地上心,總是不明他心中到底所想何事?明明一眼都能看破,為何還有如此多的城府?
以往,父親常說他與其餘皇子不同,在宮中他早已學會如何自處、自保,心中所藏之事遠遠比別人多。皆因,幼時所發生的一切,讓他變得與眾不同。
朝臣上下,皆無一人反對。
哪怕他們有諸多對他所做之事不滿,可呈現的效果倒是出乎他們的想象。自然而然,他們毫無任何反對之理。
“並非如此。”在所有眼中,或許所有人都這般認為。不過這些,他早已不在乎任何的看法。長歎一聲,緩緩道來。也隻有在葉荀彧的麵前,他才會如實的告知。“他的才華,若是入宮定會協助與我,可偏偏又不願入宮,便隻好以這樣的方法,來逼他。我有想過他會不願意,可夏家終究是個危害。”
他想除之,既不想。
聽他這番話,倒是明白他所做的目的。
一雙明慧的雙眸,潺潺如泉般看清了一切,娓娓道來:“夏家,除了尚書一職,便是皇上賜予姝妃的封號。這些不足以是個危害,隻是皇上擔心,六王爺多了一個得力之人。若是真想除之,除非是打壓,以正當的理由判罪,來此剝削六王爺所需的勢力。”
聽聞,慕容灝宸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欣慰的唇角微微上揚:“看來葉府之中,便隻有你懂我最深。”
蘭兒,你若有這般懂我的心思,你可會質疑我?
一想到她,任何喜悅之色都會被掩蓋過去。
暗自苦澀一笑,他自知一切都不可能的。
“今日朝中,可有人非議?”今日他私自這般做,倒是忘了朝中的反應。
“並未有人非議。”若是有人想要非議,怕是都不敢了。“想必是尚書大人一事,令他們畏懼罷了。”
畏懼?
他們不過都是父皇的臣子,有些人他從未信任過。那一次的威脅,不過都是裝給他們看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