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外樓閣,微風鈴響作念盼。
愁眉若苦,倒影成疊亦成虛。
銅鏡深凝,姣姣容顏皆落寞。
幾時何曾,她亦是穿著鳳冠霞帔嫁入了四府,可過得並不盡人意。哪怕此刻,有這皇後的位置,也隻是虛實罷了。
都說舉案齊眉,反而落下了個獨守空閨,何須盼望君歸處。
正所謂,落花流水,亦殘寰。
她的容顏,可是全宣都城中傾國傾城之人,為何偏偏就比不上一個才女。
縱使才華橫溢又如何,隻會使得那些狐媚之術,掉一滴眼淚,便能將男人的心牢牢勾住,倒是我見猶憐。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
看著素影慌慌張張的進來,不屑地白了一眼鏡中的她,一副尊容華貴的模樣,走到桌前,毫不關心的指責道:“何事,能讓你如此慌慌張張。”
宮中的大事何曾沒有見過,這大呼小叫的擾的她自己頭疼。
素影見皇後如此煩躁,便緩和了些許,附在耳畔輕聲道:“聽說,北漠公主在拜堂時,中毒而歿了。”
中毒?
滿眼的不可思議,可嘴角揚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此事,可當真?”
“此事,千真萬確。”她不敢隨意胡說,繼續道然。“這事,皇上還特意命人前來相告北漠使臣,怕是……”
“你說,此事為何發生的如此蹊蹺。”
倏然,她便想起那日遇見的那個人,曾說要動手,便要在北漠公主成親那日。
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知今日會發生事,才會道出此等話。
看來此人,真的深不可測。
蹊蹺?
此事,並未是蹊蹺,或許遭人陷害,也說不準。
偷偷看了一眼皇後的神色,伸手拿起茶壺將其倒入,放於麵前,謹言慎行地問之:“那,皇後娘娘想打算怎麼辦?”
長孫莞霽端起麵前的茶,絲毫無任何心情,端詳了些許,深深凝思著:“此事一出,太皇太後就算不管朝政之事,想必後宮之事也會管些。”
她雖不能保證,此事太皇太後會卷入,畢竟對朝政有害的事,自然會關心幾分。畢竟,此時此刻有那人在,還需擔心何事。
“明日,本宮便去找太皇太後,此事終究還需有個了結。”
欲言又止的她,還是開口道:“有句話,奴婢不知該不該講?”
那雙殺戮般的雙眸直視著她,冷言道然:“有什麼便說,別遮遮掩掩的。”
“就算之前那個神秘人,抓住了娘娘的把柄,可此人真的可信?奴婢倒是覺得……”
“住嘴。”
素影的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多言幾句。
這一生,長孫莞霽都不想聽到關於那一晚的事情,更不允許聽到把柄二字。
就如一把利刃的刀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隨時隨地便可將自己殺了。
她又豈會,將自己的命懸掛與刀口之間。
看著素影,重重地將茶杯放下,不屑地輕笑道:“你想讓所有知道,本宮早已是不潔之身體。”
那一聲,嚇得她顫抖了下身子:“奴,奴婢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出去,本宮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是,奴婢告退。”
茶杯在手心緊緊握著,所有的怒意全都捏在此處。雙眸中的恨意,早已完全迸發。
她會為那一晚,所付出的代價,全都一一還給葉漪蘭。
和頤殿
“我們公主莫名其妙的中毒,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正端著茶正要走進時,葉漪蘭便聽到他們二人在商量此事。而他作為一個使臣,理應前去看望,而不是在此處興師問罪。
就連他自己聽聞此事時,亦無法相信,她竟然……
若不是找蘭姍,恐怕自己都不會知曉,此事是王爺所為。上一次自己早已失手,確實想要寒莘死,可偏偏昨晚一聽到此事,便覺得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