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你可有把握了分寸?”
倒是不知,那傷口刺的有多深。方才將自己抱起,可有將傷口撕裂?
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總愛將自己掩藏的極好,從來都不說出口。指尖輕輕劃過,心中無比的懊惱。到現在都無法原諒自己,為何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子陵不會傷害到自己一分一毫,明明可以逃離,隻因想證明?
可這證明,反倒是一命抵一命。
慕容灝宸看著她的手指觸碰那傷口,緊緊握著她的手,深深一吻在她的手背上,輕笑道:“你還知關心朕?”
咬著唇瓣,垂眸而道:“皇上救了我一命,自然愧疚。”
愧疚?
這關心,反而成愧疚。這話,分明是口是心非。
思凝的雙眸看向她,問之:“我問你,那人你可認識?”
“奴婢知道皇上在懷疑什麼。奴婢隻不過隻想知道那人此行的目的,卻不曾想到有人會放箭刺殺。所有的消息,便隨之而去了。”
這自始至終不過是在麵前的一場戲,可放箭一事或許誰都不知會發生。
若是他知曉,自己在利用此事而重新得到聖恩,他可會厭惡?又或許,這一切太過多此一舉。在他心中,想必一直在找一個機會。
聽聞這席話,就算她想的如此精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
“奴婢?你還真把自己當奴婢。”寵溺的雙眸深情笑道,愛撫著他的臉頰,附在耳畔親昵細語著。“朕倒是願意,寵幸一個奴婢。”
從昨晚起,她稱自己為奴婢時,可知這是在刺痛著自己的心。
雙手與她十指相扣,雙眸早已情動迷離,深深地吸吮著她的脖子。
葉漪蘭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不是以往那般,不該如此。除非,她還是宸昭儀。唯有這樣,他們之間還能回到最初。
眉心緊鎖,用力地將他推開,反倒是他下意識捂著傷口,慌亂的坐起身子,剛想伸手觸碰卻默然的放下,愧疚之意一直隱藏在心尖,垂眸而道:“可是弄到傷口了?”
“無礙。”
見她如此抗拒,自然不會強迫著她,淡然的深情笑之。
無礙?如此輕描淡寫,確實是他一直以來的性子。
微微抬眸凝視他的雙眸,兩人相互看著對方,葉漪蘭毫無任何閃躲之意。
放下的手緩緩地放入他的傷口處,眼眸中所隱忍的淚意,亦是無法克製住,不由自主的便流落而下,哽咽道:“昨晚你為何說,這是欠我的?”
她反複的問自己,這件事是不是錯了。不該自作聰明,險些害了他。不管此刻他安然無事,可那傷口或許會伴隨他一生,亦會對自己此生的愧疚。
見她落下的淚,心便更加的痛,吻著那苦澀地淚,將她深情地擁入懷中,輕柔地拂去她的淚水,輕聲在她耳畔呢喃:“一直以來,都欠你一個自由。自然,便還給你了。”
他從未想過,她會在意這些。其實,不管如何說,他欠她的不過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個人罷了。不過這樣也好,向她表明心跡,亦好比日後自己對她的情。
他不想被她再次懷疑,是否對她有愛。
從他懷中起身,臉頰中依稀存有那一抹淚痕:“從今往後,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
慕容灝宸,你不在欠我什麼,而是我欠你的太多。
“欠我的,你該如何還?”寵溺的淺笑之,故作挑逗的戲弄道。
“不如你將我的命拿去,也好給北漠人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