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落月暉,照相迎。
月韶顏淵,奈合川。
一抹身影依靠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院中那棵紫玉蘭。忽閃的腦海中,竟然全是他當年如何細心地栽培此樹。
不管他所贈自己多少的禮物,那一份心意便永遠都會在心中深刻。仿佛這一切,被他深深地束縛而不能隨意行走。
可過了有好些時辰,倒是一直不見他的身影。說是朝政有重大的事件,先不與自己用晚膳。
眸光不禁看向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特意為他準備的。此刻,倒是顯得淒涼。桌上的膳食,她都未曾動過,隻因毫無任何的胃口罷了。
漸漸地,她也該習慣這一切,亦當看清事實。
輕緩地將窗關上時,見一抹許久未見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請安道:“奴婢參見娘娘。”
見況,葉漪蘭立馬將她扶起,畢竟這幾日她一直都在修養。亦是無任何機會去看望她。偶爾,亦會讓彩鳳捎個話。
見她的氣色紅潤不少,想起那日的場景便由衷的後怕。
拉著她的手,便就坐於自己的身側,細細端詳著:“修養了幾日,身子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若那一晚,她並未離開浣衣局,而並未答應子陵她便不會受傷。有時,藏於心中的話亦是無人能訴說。畢竟,知曉所有秘密的人,隻有她一人。除了她,亦無其他人。
這些天來,若不是皇上讓她安心地修養,恐怕便不會今晚前來。
倒是心中一直放心不下一件事,欲言又止了些許後,緩緩開口道:“其實這幾日,奴婢一直認為,娘娘不該讓彩鳳去查一些事情。”
這件事,她雖從未插手任何過,畢竟彩鳳根本不能冒這個險。畢竟,再怎麼查,依然是嫋無音訊,就像當初皇上派自己在後宮中所查之事,亦無任何結果。
不該?那有何來不該?
暗自長舒一氣,自嘲自諷地輕蔑了自己一番,亦倒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端過桌上的茶水,親自倒了一杯放於她的麵前,意味深長地雙眸略帶一絲神秘之意,問道:“你今日前來,隻是為了此事?”
紫菱望著娘娘親自替自己準備的茶水,並不敢伸手接過。心中倒是甚是自責:“奴婢並非因此事而來,畢竟讓彩鳳多日守夜,心中倒是過意不去。”
再說,她身上的早已無大礙,一切事宜,終究會回到原點。
“彩鳳雖不機敏,但幕後的人一定不會懷疑她,而你,又是皇上人,想必自然會忌憚三分。怕是,任何一條線索都未曾找到。”這個問題她思慮過很久,才會下了此決定。不然,不會讓彩鳳前去。倒是見紫菱對於此事有諸多的不解的地方,這並不會去怪罪她。“此事,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聽聞,紫菱才漸漸地懂了娘娘這番做的用意。繼續道來。“可是娘娘,那凶手可是挾持你的人?”
葉漪蘭對著她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莞爾一笑之,娓娓道來:“他並不是真正的凶手。而皇上隻不過拿他當擋箭牌罷了。若不是自己一直在他麵前說起名分一事,他亦不會早早了斷此事。”
一說起此事,若是當初沒有這樣逼他,可會如此斷案了?
苦澀地揚起一抹笑意,繼續淡然道:“可他並不知,挾持一事根本是假的。而的他死,卻是真的。”
一直以為那人是真正的凶手,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計。
“或許,是娘娘逼急了皇上。娘娘想要名分,並非出於本意,定是聽了那人話,才會如此著急。因為也許隻有這樣,那個人才會自亂陣腳。”
聽聞,紫菱這番話倒是能道出所以的事。她看得明白,亦是很清楚的了解每一件事的發生。
自亂陣腳?
此事了結後,那人一定還會將自己除之。若此刻沒有動靜,就怕日後……
站起身子走向梳妝台前,從抽屜中拿出那日他送贈的玉佩,細細地撫摸著其中的文物,雙眸中溢揚出一抹婉約之意,娓娓道來:“我以為,所設計一切陰謀讓那人出現,可偏偏那人倒是神出鬼沒。其實,早在寒莘給自己那份信時,若不是早些看了內容,我又豈會下次決心。”
“這件事,娘娘想瞞著皇上一輩子?”
“不如利用此事,讓他對自己有愧疚之意,豈不是更能拴住他的心。”
話音剛落,她都不知自己為何會道出這番話來。這番話,不該出自自己的口中,又豈能道出利用二字。不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害怕。就如今晚一樣,實則寂寞。
“娘娘,你何時變得……”紫菱見娘娘的性子,倒是變得與以往不同了。眼神中,無往日的柔情,而是一種高貴的一種氣質。
“這個後宮中,我需要他。不能因一點小事,彼此間亂了心。”最怕,不是自己而他。或許自始至終自己都在懷疑他的心。一個男人,又豈能真正的做到一生隻娶一人。嘴角暗自一味的苦澀笑著。“他能利用她人為自己鋪路,我又為何不能利用他的愛,這一生都不許有任何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