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們二人之舉,夏慕靈全都一一深入了腦海中。
他們間的談話,僅有一絲聲音傳入。
可從他們的之間的話語中便可知,這件事他們二人早就知曉。想必,葉漪蘭知曉時心境定是不好受。
試問,哪個女子會見自己心愛男人,與她人有了骨肉。若是她,真的是做不到。
方才她決然的離去,皇上竟然還能如此包容她。怕是遇上其餘女子,便不會是這樣的境遇了。
蘭珊默默地走到她的身邊,如今她早已經不是跟在夏慕靈身邊是宮女了。不過現在雖說是淑儀,可也好比這一生都要當個奴婢的好。不會重蹈母親這一生的悲哀。
伸手摸著肚子,一臉傲意地走到夏慕靈的身邊,輕揚一笑道:“姝妃娘娘可有好奇,臣妾是如何爬上皇上的龍床的?”
看著她這愁喪的模樣,還真替她感到悲哀。看著別人閑談佳話,而她隻能默默地羨慕著。這等愛慕,還真是長久。
滿落瑤池心自遠,無奈可恨人歸去。
佳人茶畔亦相思,無奈可情何處歸。
好奇?對這樣的事越是好奇,心便越痛。可偏偏,皇上寵幸的可是自己身邊的奴婢。這等事,她早已沒有任何顏麵。太皇太後不在意她的身份,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眼眸中毫無任何光色的看著她,漠然地輕笑道:“這件事,本宮根本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站在她的麵前,看著這副安然自若的模樣,倒還真像葉漪蘭。可裝的再像,終歸不是她。慕容灝宸亦不會多她幾眼。
“你以為,自己可是葉漪蘭,便可當作何事都沒有發生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夏慕靈見她如今的性子,倒是比以往越來越放肆,果然是有了孩子,這心性都一一展露出來了。
什麼意思?
蘭珊卻是無奈地暗自歎氣著,故作挑著眉宇一一道來:“確實,在我得知懷孕時,我是找了葉漪蘭。唯有讓她去勸說皇上,我才能保全了自己腹中的孩兒。若是告訴了你,我可不敢保證,你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見那雙如此慈母般的雙眸看著肚中才僅有一月大的胎兒,那模樣還真令人羨慕。
聽聞這番話,原來在她早就做好了打算,若是先讓皇上知曉,說不定便不會有今日這等榮譽。可自己是否會殺了她的孩子,這一點她從未想過。
雙手儼然的緊握著自己的裙褥,掩蓋住內心一絲的不安。淡然一笑道:“本宮怎麼會殺死皇上的孩子,你可是多想了。”
多想?
那是自己根本不願相信她。她看得出夏慕靈縱使表麵看得心善,其實她亦有嫉妒。
若是說葉漪蘭也有嫉妒,那便隻有恨。唯有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死去。而且,她的秘密似乎亦是知道了些。
“你可知,如今的你越來越像葉漪蘭的處事方法,可偏偏皇上並不想多看你一眼。”
自從她接管後宮的事宜後,她一直在學著葉漪蘭的那一套為人之事,越是臨摹,越是難以成型。
湊近這張臉,仔細地打量著她,無奈地搖頭歎息著:“那一晚若不是皇上喝醉了酒,把我當成了葉漪蘭,如今我又豈會懷孕了。還真多虧了這張臉。”
見她一臉得意地撫摸著這張相似的麵容,若不是靠這些,那晚皇上根本不會誤認,又豈會讓她得逞了。
滿眼不屑地哼笑道:“你別忘了,你當初進宮是為何。哥哥給你姓氏,你就這麼報答我的,搶走了我最心愛是人。”
這件事她豈會忘記。
是他給自己再一次活下去的希望,是他讓自己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被愛。可偏偏,這一生中所遇到這個兩個男人,都愛上了葉漪蘭。就連如今,成為慕容灝宸的妃子,亦是如此。
自然不會甘心,屈居於愛著別人女子的陰影下。
冷傲的眸在此看著她,撫上她的肩膀,寬慰道:“姝妃娘娘,你可要冷靜些。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見她倒是決然地將自己的手放開,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裝得一副自以為是的人。
罌粟花般的氣息漸漸地彌漫在周圍,縈繞著她、蠱惑著:“我是該好好的報答少爺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再給你機會,是你錯過了機會,怨不得別人。如今,你隻有聽我的,你才能安安穩穩的活著。”
“本宮,憑什麼要聽你的?”現如今,她們二人不在是主仆,又為何要任由她的擺布。
憑什麼?
這時候,她居然還敢僅存自己的綿薄之力就可以完勝嗎?若不是念在她是千亦的妹妹,不然她隻不過是自己一枚棋子罷了。倒是如今,亦是一枚棋子。有了她,皇後才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