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曼聽聞後,亦是有些膽怯地緩慢伸手將其放下。心中卻有一絲不情願,可為了這幾年一直用麵紗示人的模樣,如今做任何事都毫無關係。
盛彥閭看著真正的麵容,若不是臉上的傷痕,定是一個容顏姣好之人。那一刻,他竟然越發大膽所盯著她看。倒是她臉上的傷痕,神色倒是凝重了些。
雙眸漸漸地所有避開著她的眸,故作輕聲咳嗽了一番以示淡然地徐徐道來:“蘇小姐的傷,微臣會為準備外敷的藥,這傷痕隻需一月便可淡化。不過凡事都要忌口,不可飲辛辣之物。”
葉漪蘭聽著這番話,幸好一切都有轉機。欣然一笑地看向著慕容灝宸,反而他倒是極為地鎮定,手卻一直抓著她的手,從未將其放開。
那是他覺得,她此刻的心境倒是比蘇曉曼亦要不安。他能做的便隻有,以示她放寬心。
聽之,蘇曉曼不禁意間摸著自己的傷痕,這麼多年來她都一直不敢看大夫,隻因怕所有人都知曉,殷員外家的女兒是相貌醜陋之人。每一次走在路上,他們自以為自己是傾國傾城之容顏,各個都是極為羨慕之意。可就是這羨慕,反而覺得一切都是嘲諷。
這個烙印,早已深深印入心中多年。如今聽聞後,一切都這有了一線生機。
若真如他所說,一個月後這能將傷痕淡去,便也是了願這多年的心願。再亦不用,帶著麵紗示人。
緩慢地將其麵紗遮掩,莞爾一笑雙眸,倒是與盛彥閭對視著:“有勞太醫了。”
對視的那一番,盛彥閭下意識地有所避開著。神色倒是異常地有一些慌亂,緩慢道之:“微臣會命人將要送入府中,蘇小姐無需擔心。”
他極力的在壓製自己緊蹙的心,生怕言語中有過多的緊促感,而被察覺。
“不必了。”
慕容灝宸聞便立即阻止著他倒是擅自做主地將事情安排了,倒忘了旁邊的正主了。送藥一事,倒也無需他如此擔憂。冷傲地繼續道然:“明日,便是這個時辰來沁蘭殿為其敷藥。”
盛彥閭倒是毫無任何的意見,反而是她,慕容灝宸不禁看向,她嘴角倒是有一絲欲言又止之意。
見況,微眯著雙眸冷言問道:“怎麼,你可是忘了之前答應朕的事?”
“曼兒並未食言。”
之前事,她豈能忘卻。無非就是借著進宮探望表嫂的由頭,來治療這難堪的傷疤罷了。自然,表哥此番做的目的,一切都皆是為了自己著想,又豈會打著這番由頭。
“方才微臣察覺出蘇小姐的脈象,倒有一些紊亂。微臣會為其開一副緩解思緒的藥材,隻需小姐無需過度操心便是。”
聽聞,蘇曉曼到有些欲言又止的緩緩地張開著嘴,可偏偏話到嘴中又猶豫了一番。若是見他們二人在,怕是會將心中的話告知盛太醫。隻因他們在身側,又無法開口。
盛彥閭察覺出她幾經猶豫之意,淺而一笑地示意著她,將其手下下東西一一收入藥箱時,微欠著身子道:“微臣這便回太醫局,為其配藥。”
“盛太醫請等一下。”見他得知自己一番示意是請求,他都一一了解,才會故作叫住他。緩慢地起身,則是微側著身子欠安道。“表哥,曼兒有些話想問清楚,可否允許曼兒與盛太醫借一步說話。”
聽聞,原本慕容灝宸本不願他們二人借一步一說話,反而是葉漪蘭將其攔著,才允諾了她。不然,以他的衝動之勁,倒是無人能將其拉回。
“既然曼兒有難言之隱,你便隨了她去。”
聽之,慕容灝宸則滿是不屑地輕笑道:“你就這般護著吧。”
葉漪蘭見他這分明便是在關心著,卻不道出口中。怕是,他亦隻有在自己這兒才會講心中的掛念所掛於嘴邊。拉著他的身子且坐下,亦是替他倒了一杯清茶,故作輕揚一笑道:“這天太過炎熱,你也該降降火些。”
見況,他此時此刻又何辦法拒絕她的用意。
盛彥閭眼見便要走入庭院中,而她卻無半點開口之意。漸漸地放緩著步子,滿是疑惑的問道:“不知蘇小姐,有何話要吩咐?”
聽他這番話,倒是個明白人。不然,他又豈會知曉在屋內自己有著難言之隱之處,便能立即明曉過來,且不看他是個醫者,倒是能看出人心。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用意,在你把脈時,這幾日情緒確實有些不佳。你可知,是何緣由?”
其實,入住這蘇府的幾日來,一切都可安好。倒是,父親自始至終都不同意這門婚事,哪怕他入贅、現如今早已是有一身半職。這些無非在父親眼中,不過是仰仗著皇權做事罷了。
關於此事,她去找過父親,而父親雖未多言幾句,便可看得出他的氣惱罷了。而他每一晚回府,倒是毫無之前那般熱情。他總是會說,父親皆因他的身世而厭惡著自己。哪怕此刻的身份,亦是這般。
不知可否是因此事,在入夜時,毫無任何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