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原本她本不願說起。可偏偏,他今日卻如此在意曼兒事,便將其心中之言一一告知。畢竟,這件事怕是他從未知曉過。亦或許,是自己多慮罷了。
“你說,我聽著便是。”
將她的身子輕柔地倚靠在肩上,他倒想細細聆聽她究竟要與自己說些什麼。倒是聽來,倒有一絲秘密可言。不經意間,反而是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怕是,舅舅是為了看在你身為皇上賜婚的聖旨,才不會沒有抗旨之意。”若不是那日大婚,所親眼所見,而今日他覺得曼兒所有懷疑,她才敢如此猜想其中之意。
“你是說,這門婚事,舅舅從未真正允諾過,皆因我是帝王的旨意?”
抗旨?
聽她這般說來,不禁漸漸地陷入沉思中……
“我們怕都是錯了,舅舅向來不參與朝政,遠離當年的是是非非,自然不想被皇權所束縛。反而如今……”話道一半,她亦覺得此事萬一不是如自己所想,那麼便是一切都錯了。平緩了心境後,再次繼續道之。“不過,這一切隻是我所看見的而悟出的理,或許,事實並非如此呢。”
聽蘭兒如此一道,反而更加地覺得她說得一切都在理。為何,以往他都從未在意過這些。
原以為,舅舅之所以答應了這門婚事,無非是看在他們二人如此恩愛的份上。可蘭兒一說之,反而更多在於皇權之威。
自始至終,他確實考慮地太過欠佳,反而忘了一些極為重大之事。幸好,這一切都有她,不然他又豈會想到這一層上。
悠然歎氣,卻苦澀一笑道:“你說的這些,我從未考慮過。”
“那是自然。”毫無條理地直接反駁著,亦是眉宇間未展,而徐徐道來。“你一直想將他們帶回去,不再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你的初衷並無錯。錯得便是,拿皇權。”
這件事,他從未想過亦是合理之中,畢竟有些事不可能就在那一刻便能想通。亦不能從中去得知,所有人的心思,這一切都不可能存有的。
“這門婚事,你亦是參與。怎麼,如今你可想告知我,後悔了?”
慕容灝宸聽得她說這麼多理,卻不禁反問道。
若當初這門沒有成,亦不知會變得如何。
“我隻將舅舅心中所隱藏之事告知,怎能扯上他們二人的婚事。”她隻是就事論事,他說這番話倒是覺得自己亂攪和罷了。驀然長歎,無奈一撇地笑道。“不過,最怕便是在府中,他們朝夕相處,會有些不適。”
朝夕相處?
慕容灝宸心中碎碎念叨著,自言自語般地輕聲道:“府中的探子,亦無向我稟報過此事。”
葉漪蘭見他對此事一直很在意,伸手卻緊摟著他的身子,輕輕聲細語地安撫著:“這件事你我根本無需插手,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與其順其自然,還不如當這一切便是一個家常罷了。畢竟,舅舅不喜這皇權的約束,又何必強求著。
順其自然?
若真能順其自然,怕最難的人便隻有蘇曉曼一人。
“你們女人的心,我又豈能知曉。”漸然,他的心慢慢地有所敞開著,微揚一笑的淡然揚起著。“這件事,你要時刻關切著曼兒的舉止。”
“這件事,你無需擔憂。”
就算他不說,亦會這般做。畢竟,舅舅一家他才剛相認不久,自然要確保他們的安危罷了。唯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安然,不用再為此事操勞。
聽聞,雙眸漸漸地泛起深情的眸意,湊近她的臉頰一番親昵的吻著,輕聲道來:“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葉漪蘭望著夜色,嘴角的弧度微然揚起,徐徐道來:“今夜,怕是我們之間聊得最長心一日吧?”
“你若想,每一夜都可以。”
每一夜都可以?
不禁故作無奈地輕笑道:“可偏偏,聊得卻不是我們二人的事。”
“蘭兒,我們是不是許久都不曾這般了?”
那雙眸中盡是充滿了深情之意,卻無論何時都一直凝望著。
“我到覺得,隻有在此刻,你我之間才是將心敞開之日。”倏然間,倒是想起一事卻一下子便坐起。反而是他,一臉驚訝地雙眸卻一直詫異著。“對了,再過十日便是七夕,你可有……”
“我說過,你想去。我便會偷偷帶你出宮去。”他知曉她想要說於些什麼,自然她的擔憂的是何意。
“如此熱鬧,你當真要去?”下意識地發覺怕他有所誤解,繼續解釋著一番。“我隻是覺得,太過熱鬧你會不適應。”
“隻要,我身旁有你就足夠了。”
深情地雙眸,卻多了幾分別有深意的眸光,寵溺一笑著。
蘭兒,對不起。那一年的七夕未能陪伴你左右,如今會好好補償於你。
攔著她的身子擁入懷中,二人一同凝望著今晚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