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塵歸,遍地驚鴻。
瀟瀟暮瑟,寮心幽寂。
勿念誤悔,寒殷曉落。
寂寞的身影,坐落於院中的桌前。看著身側,便想起今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他所說的話。
不知為何,今早表哥在發怒時,自己卻絲毫未曾插嘴,亦不會為其開拖。
可如今細細想來,若不是表哥下了口諭,他還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
何況,他進宮一直都是自己以來所求,就是讓他知曉,無論何時自己都會幫他,而不是讓他胡亂喝悶著酒,隨意胡來。
——“自從和你成親以來,你是不是一直對我有所抱怨?”
蘇曉曼見他跪著心中卻一直都是於心不忍,可方才他的確有機會替表哥求情,可偏偏她還是閉口不語。
抱怨?
崔淏一陣不屑輕聲狂笑著,他可是攀上了皇家的婚事,又豈敢有一絲的抱怨。
輕揚一笑道:“曼兒,你想多了。”
“那你今日,為何如此迫切讓我回府。還將表嫂推倒在地,受了重傷。”
無論他喝酒誤傷也罷,畢竟在這皇宮中,不是他可隨意發怒之處。方才,他聽聞自己不願回去時,表嫂諸多阻攔,他那言語的不滿,她身為他的妻子,自然知曉。
幸好,表哥未曾真正的怪罪下來。
“娘娘受傷我是有責任,無論如何解釋,又有誰會信。”他無論如何向皇上解釋,一聽皇上的這言語便可知,根本不願聽及。無奈地可笑了一番,虛偽地一笑道。“而你所謂表嫂,竟然讓我在出醜跪於沁蘭殿外。當時,我一心想著想帶你回府,你們二人這般阻擾,我自然一時有些衝動罷了。”
出醜?
她那般做法,確實是過分了些。可無論如何而言,她畢竟還是宣都皇城中,最受寵的妃子。
可他,自始至終都在介意,寄人籬下。就算他不說,從他酒後真言中,便知曉,他從來都不滿。
“我看你,是怕表哥知曉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你才如此著急的想帶我回去。”
“我是害怕這件事傳入皇上的耳朵,可我都說了,隻要我一喝醉便會糊塗。”他確實怕此事影響日後的關係,可偏偏她一進宮,心中甚是不安。自然,何事都要謹慎小心。緊緊握著她的手,繼續道來。“是,我是不該重打與你,你也不該一聲不吭的便是跑來皇宮。”
他,果然還是在乎自己會將此事告知於表哥。
“我知曉,官府、府中你都要受人冷眼,你心這自然受不了。可你萬不該,便是對我出口惡言。若不是我還愛著你,我早已承受不住了。”
對於他,還存有愛意。可他,還到底存有幾分對自己的情意,難道在酒後真言時,便已經……
崔淏拉著她的手,甘願低頭地懇求道:“曼兒,我錯了。隨我回府,好不好?”
聽聞,緩緩地閉上雙眸,眼角中滑落的一絲淚意,儼然成為了留在她臉上的淚痕。
“表哥口諭已下,已經沒機會了。”
“你要養傷,回府養便是,為何一定要留在宮中?你不怕,宮中人多嘴?”就算她有皇上庇佑,可依然堵不住住這悠悠之口。那些,閑言碎語,她豈能受得了。見她神色冷漠,將手漸然地放開,淺然一笑道。“也是,你是皇上的表妹,自然不會有人敢隨意議論。”
“等我臉上的上有所恢複,我自然會回。”她自然不會長久待在宮中,畢竟,她不能讓任何決定他們之間有任何的間隙。雖說,這件事表嫂知曉,可女人終究了解女人,這一點自然明白。垂眸看著跪於身側的他,冷然地心漸漸地靜下來,一番勸解道。“可你,亦要答應我。這幾日,便不要喝酒了。你若覺得官府不適合你,我便想辦法讓表哥,安排你去別處。”
“曼兒,你當真願意這般替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