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遠的叢中,傳來著一聲雜亂又慌亂的聲音,一直蕩漾在叢林之中。
長孫莞霽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當初不管的兩次所失身之處皆是這裏。不知為何,以往從未有過如此恐懼之意,如今可是慕容灝宸親自道出此地,顯然變得一切都是罪意。
哪怕如今,她夜夜私會與易連荀,早已成了心身習慣之處,自然不得遠離他。最怕,便是家族人得知自己所做的一切,又豈會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她將所有的恨意、心中的不滿全都一一算入慕容灝宸與葉漪蘭之間。過於最恨的便隻有葉漪蘭,是她的出現搶走了一切。原以為太皇太後回宮,定會主持公道,可偏偏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令太皇太後都拿其無任何辦法。
就連如此懷有身孕的蘭珊,倒亦是猖狂,顯然她這個皇後早已便任由人踐踏。
總有一日,她會將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了。就如,失去的權利。這一次,不過是失手罷了,總有一日會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不管是葉漪蘭,亦是夏慕靈,這其中都有失去的一切。
“還不扶著少爺進去,再去找太醫前來診治。”
長孫莞霽見爹如此心急,倒是從未在自己身上有所著急之意。上前則是故作寬慰道:“爹,你也別如此心急。二弟,一定會沒事的。”
“如今,他都已經成了廢人,怎麼會沒事。”
沒事?
聽聞,她這番話倒是說得極為輕巧,在裏麵躺著的可是她的親弟弟,又豈能如此說出這等言詞。
若他真沒事,這手也不會被廢了。說到底,此事倒是慕容灝宸太狠了。
“這是二弟自己犯下的錯,這由不得他人。”
如今這個廢人,亦是他自找的。
若非他整日無所事事,又喜沾花惹草,怎會被慕容灝宸一擊命中。反而是葉漪蘭,她的出現真真假假自然不得知。慕容灝宸既然做了籌謀,倒也算準了一切。
如今,自己倒成了他第二枚棋子了。
長孫承德亦不敢走進,聽著這聲音都覺得於心不忍。回眸而怒意地質問道:“昨日,你可有去求慕容灝宸?”
原本他以為會看在同為長孫氏的份上,莞霽自然不該有任何的間隙。之前種種的一切,自該煙消雲散。可慕容灝宸對她無情,可偏偏她要做一個有情人,簡直是可笑。當初,便不該將她嫁給慕容灝宸,而壞了自己的大計。
“可求的結果如何,爹不是已經看到了。”她自然不會告訴,她是以秘密換取長孫平狨的這條命。何況,他不過是被砍斷了一手,毫無性命之憂已經算對他仁至義盡了。
她之所恨,隻因他的母親當初如何逼死母親。她未能討回公道,隻因他一旦出事,會將所以的罪責怪罪於自身,而得不到想要的一切。如今,慕容灝宸這一出反而是幫了自己。
可他這一幫,反而越加看清了他的為人處世。從未見過,他如此心狠,隻為葉漪蘭那個女人。
他確實看到這結果,而在大殿中慕容灝宸所言皆是鄙夷之意,自然無論如何昨日是求不過是一場敷衍罷了。
“好一個慕容灝宸,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敢傷害老夫的兒子。”
當初葉漪蘭的母親勾引先帝,如今反而勾引著如今的聖上,果然還是都是一樣的魅惑君王。
“這一切若非是葉漪蘭,皇上又豈會如此發瘋懲戒於二弟。”如今她唯一的依靠便是爹,而太後早已厭棄了自己,毫無如同之前那般和顏悅色。站於身後的她,故作繼續道來。“爹,皇上既然想平息此事,我們便將其退一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