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朝花夕拾惜緣時(1 / 2)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宇文拓忌私吞軍糧,結黨營私罪無可恕,滿門抄斬。欽此——”

宇文氏一族,一夜間血泊成河。

“不要——”

緊緊抓著被褥的女子,雙眸倏然睜開,眼中布滿著可怖。血染的紅暈,刻印在腦海。似彼岸花盛開鮮紅的花,如此妖豔。

“又做噩夢了?”

那聲音忽近忽遠地傳來,屋內一直蔓延著他那寒冰如鐵的氣息,不敢靠近。

女子坐在床榻上,那雙玉手從未鬆開過。眼眸忽閃忽閃,不敢望著他。陰翳的眸子,琥珀色的瞳孔冷酷地看著她:“本王要的殺手都敢看著對方的眼睛,你就不配做淮王府的殺手。”

聽聞,跪在地上,她清澈靈動無任何汙穢的眼眸,抬眉望著他,堅定的氣焰中散發冷漠的寒氣:“念奴一定會謹記王爺的話,作為最出色殺手。”

那個噩夢,一直伴隨至今。唯獨王爺這番話,她一直牢記於心中,反而是忘卻了一切。

抬眸瞭望著今夜的月色,朦朧的煙霧絲絲繚霧掠過月亮,倒似一副畫作,將其用水墨渲染。

她這一身黑衣,盡顯得與夜色如出一格。在月色照耀下,那張嬌容的容顏,若是穿得一身女兒裝,便是更加傾國傾城。在璃楠國中,無不一男子,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十歲那年,她被王爺救下而一直住在王府中。這一晃,七年過去了。王爺教習學武,是王府中唯一女兒身的殺手。雖不知,他教習自己學武是為何,每一次隻要王爺舞劍,都會在旁崇拜的目光看著。根本從未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每往隻要一句‘你是本王最器重的殺手,一切都要做到最好。’

這句話,宛如一個篆刻的字,深深印刻在腦海中。無論其中的多麼艱險,她都會想起這番話,便成了永恒的動力。

可她對王爺的崇拜,隨著日子一場,反而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邊,永遠……

哪怕永遠都做他身邊的殺手,隻要得到他的讚許,心中便是最大的慰藉。

在這府中,她向來不喜開口,亦唯有在王爺時,才會開口。

無聊之餘,她每晚都會在池邊丟石子。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時,手中的石子倏然緊握著。直至,那人開口道:“念奴,你怎麼在這兒。王爺正在派人找你。”

念奴?

從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他便要自己忘記姓名。做他身邊的殺手,自然不得用自己原本的身份。

原本的身份?

她都忘了之前的身份,姓甚名誰。

“進去吧,王爺在裏麵等著你。”

她站在門外,越在他身邊待久了,一旦獨自相處時,她的心便會越來越慌亂。

她知曉,自己是殺手,不能存有任何的感情。

望著周圍的彌漫著煙氣,伸手一一掀開簾帳。極為謹慎小心地緩慢走上前去,卻見王爺那一身展露的背脊。

那一刻,她下意識地垂眸而不敢看之。

赫連浦卻微側著頭,冷凝的喚道:“念奴,你過來。”

“是,王爺。”

她剛一上前走去時,倏然見王爺將衣裳扔向著自己,那一刻她卻將其躲避著,不解疑惑的問之:“王爺,這是……”

赫連浦看著她未接的衣裳,神色變得極為的冷冽的看著她。步步走向她的身前,拾起地上的衣裳,隨之再次扔向著她,警告道:“若這是尋常的攻擊,你自當躲之。可一旦往日你入了宮中,伺候著皇上,你也該如此嗎?”

伺候皇上?

當今聖上赫連宬,曾是先皇的八皇子。生母自當是雍容華貴的太後,朝權一半的權利,都都在太後那兒。人人都說,太後把持朝政,皇上隻是一個傀儡罷了。這幾年,太後雖隱居後宮之中,但此人做事卻是極為荒誕無稽。

凡事在諸多皇子中,亦唯有寧王猶如閑雲野鶴,不問朝政之事。倒是此人,生性懦弱,空有一身的書氣罷了。

而如今,王爺談起此事倒是不知意欲何為?

緊緊地抓著手中下衣裳,雙眸中充滿著不解之意:“念奴不明王爺的意思,為何要入宮?”

為何?

自從他成為自己的殺手時,所有的為何都不是她一個做屬下的而問之的。

赫連浦的雙眸一直逼向著她,倒是輕描淡寫的一一道來,其中卻有一番不解之意,故作凝思地問之:“自從本王將你救下,這七年中一直將你留在身邊,教你習武。不想問問,這些是為何嗎

聽聞,倒有些懵懵懂懂之意,卻著實想不出任何的原由:“念奴隻知曉,王爺救下念奴,無論做任何事念奴都會為王爺去做,不問原由。”

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聽從命令行事,而對於這些她從未去考慮過亦不會多想幾分。

何況,有些事她亦不懂,問了亦是無用。

不問原由?

她是他最心得的殺手,無論讓她做何事,她都會去完成。這些年中,一直培養成為一個殺手,可是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成為宮中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