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離別意,他還知情恩。
送君一別離,願眸傾見之。
無謂無求者,心然安泰生。
指尖沾染的水漬,一筆一劃地將其勾勒在石桌上。看著自己字字落款而下,卻是無奈搖頭笑之。
笑自己,這都何時還這般在此處作詩思及他。
今早明明應允過,這六日不會有諸多煩憂之事將自己困擾,亦不會整日為了思及他而愁眉不展。
如今她還有什麼可值得題字,在石桌上留下這些。
苦澀的嘴角莞揚一笑,眼角中卻隻落下一滴淚,緩緩滑落指尖。此時此刻,無一人在旁為自己擦拭去眼角中的淚,唯獨自己。
毅然而然地亦將桌上的所提起的詩句,慢條斯理地將其抹去。隻為,今夜最後一次。
她不該如此軟弱無能,何事都處處有所依賴。
她不該如琉璃那般易碎的心,反而越是如此,哪怕在摔得支離破碎,亦還重新複合,不過終究不是當初那般模樣。
對她而言,最美好的便該留在當下,而非今朝今夕。
抬頭所望中著今夜的月色,可終究不如昨晚。手中的琉璃玉佩將其照耀,這般耀眼的光芒卻一直刺眼的很。
嘴角中不由上揚著一抹宛然的笑意,毅然而然地放下手中的一切,亦是彈去身上沾染的塵埃。
她在起身的那一刻,便見一人風塵仆仆的前來,便上前去相迎。
“曼兒,自從那一日後,你倒是很久未曾入宮前來。今晚,怎麼……”
見到蘇曉曼的那一刻,她的心卻無比的歡喜。畢竟,她們二人亦有多少時日未曾見過。可見她,被風吹亂了發梢亦未有整理之意。就連臉上的神色,倒也極為難看。
神色亦為擔憂地問道:“可是發生了何事?”
蘇曉曼從進來等那一刻,便見她獨自在這裏,如若不是便是在等表哥前來。不禁困惑之言地所問道:“表嫂,今夜表哥可會過來?”
“這六日後,他並不會前來。”
六日?
她則需在宮中待上六日便可避免與表哥相見。可她又豈能在此處,躲上一輩子。何況,此番入宮……
葉漪蘭見她神色異常,亦不敢隨意的出碰她,顫顫巍巍地手停留在半空之中,輕聲地喚道著:“曼兒,曼兒——”
見她今晚異常反態,方才問慕容灝宸可會來否之言,怕是此番前來他並未知曉,而她這般入宮,若想他不知此事那便是不可能的。
漸然回神而來的她,微微顫抖地雙手緊緊地抓著她都雙手,迫切地雙眸極為懇求道:“表嫂,你再幫幫我可好?”
“可是有為難之事,不願開口?”見她聽自己這番一問道,那雙眸卻是在刻意地躲避著。那一刻,她該做的不該多言多語,而是讓她靜心。扶著她的身子緩然而坐,則是輕聲一問,繼續道之。“若真有難言之隱,你說讓我如何做,我便幫你。”
難言之隱?
怕這件事並非中難言,而是羞恥。
隻是這件事,她當真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二人竟然齷齪到這種地步。一想起那畫麵,便覺得極度地惡心。
眸中泛著層層的淚光,自嘲自諷地一笑道:“表嫂,若是表哥是尋常之人,一旦他沉迷於美色之中,你卻不得知。在府中與她人偷歡,背地卻道自己妻子身子肮髒。若換做是你,當作揭穿,還是跑出去當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