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佳激動了好久,這才又轉頭細看那嬌豔的玫瑰,最後一次禁不住驚呼,“許諾!那花是你精心培育出來的?!”
許諾笑著點了點頭。
“天啊!如果管理得好的話,那這花可以每年都嬌豔地綻放啊!它可以見證你們的一輩子!太浪漫!太夢幻了!天啊!我感動了!嫉妒了!吃醋了!”吳佳佳用手捂住嘴不停地叫嚷,最後不肯死心地回頭看站在身後木無表情的林千木,“林千木!你也要像許諾一樣向我求婚!我要這心形的花,我要它們見證我們的一輩子!”
林千木皺著眼睛一臉嫌棄地看她,“許諾心裏的寶是蘇末離,不是你,你頭不要昏了!另外,我林千木是什麼人,會淪落到去抄襲他人的地步嗎?更何況,誰告訴你,我會向你求婚?”
林千木說完這一大堆放話後,扭頭便走。
“林千木!你給我站住!我吳佳佳饒不了你!我要抽你的筯,喝你的血!”小樹林裏傳來吳佳佳驚天駭地的尖叫聲。
驚起了林中在樹梢上停歇的飛鳥,隻隻驚慌地竄出林子,衝向九霄雲天。
許諾禁不住笑了,低聲在蘇末離的耳邊輕語,“千木一向木訥,少言寡語,吳佳佳倒真的是他的克星。有她在身邊不停地聒噪,千木也越來越懂得幽默了!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像我們一樣水到渠成了!”
“是嗎?你真的這樣覺得?你不覺得林千木有時候很奇怪?”蘇末離卻莫名地不安,對於林千木與吳佳佳這兩人,她總是缺乏一種安全感。
“他這個一向就是這樣,麵冷心熱,不善於言表,不像我喜歡將心裏所有的感覺都說出來。”許諾笑嗬嗬地說。
“難得你能夠如此樂觀。”蘇末離想到他那算得上悲涼的身世,不由感慨萬端。
“因為我一向知道我能夠擁有的很少,更知道我能夠擁有的時間也短暫得很,所以我一直對自己說,要將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要盡情地享受。”
“我喜歡你這樣的個性。哎!林千木若是有你的千萬之一,我猜想吳佳佳也不至於總是拿他無可奈何了!”蘇末離歎息。
“他們會好的。別管他們了。你告訴我,想要怎麼樣慶祝我們的訂婚呢?我們辦一個盛大的宴會好嗎?邀請我們的親朋好友都過來與我們一起分享我們的幸福如何?”許諾溫柔地問道。
親朋好友?
蘇末離苦笑。
自從母親死去之後,她母親那邊的親戚既恨父親,也恨著她。
他們恨她父親出軌,在外麵包養二奶。
他們更恨她在看到母親自殺的時候,像個傻瓜一樣呆呆地看著,不知道跑去叫人,結果錯過了最寶貴的搶救時間。
所以在母親的葬禮結束後,他們便掉頭就走,看都不看一眼她,仿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肮髒齷齪的垃圾一樣。
她年紀雖小,可是仍然讀得懂他們眼裏隱藏的鄙夷、不屑,還有痛恨!
所以,她很自覺地再也不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去拜訪他們,他們也權當這個世界上沒她這號人一般,對她不聞不問。
有時候,在某個酒店吃飯的時候,或者在參加某個社會名流晚宴的時候碰到,他們彼此都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
雖然,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表麵上卻表現得趾高氣揚,滿不在乎,像是一個沒有心的麵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