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許諾更是發起燒,說起胡話來了。
蘇末離第一次感覺到絕望和害怕,緊緊地抱著他抬頭問林千木,“千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被困在這裏好幾天了,吳佳佳一定急死了!我相信她一定到處找人救我們,可是為什麼一直沒有人來?”
林千木眼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這樣惡劣的天氣,救援隊即便來了,也不一定找得到我們。更何況,即便吳佳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們,他們不會來的,因為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出來搜救,不過是白白地送命而已!所以,我們現在除了等待,便什麼辦法都沒有。”
真的是彈盡糧絕了!看不到一線生機!
如果暴風雪還不停的話,真的就要這樣坐著等死了!
與其三個人都死,倒不如……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狠絕地掃過許諾燒得通紅一片的臉頰。
這眼神太過絕情,太過狠毒,讓蘇末離看得膽戰心驚,越發將許諾抱緊,冷聲喝道:“你想做什麼?”
林千木聽了,猛然清醒過來,便頹然長笑,“我能做什麼?你以為我會做什麼?”
“沒有就好。我也許糊塗了,不要把我的話放心裏。”蘇末離大鬆一口氣,語氣變得溫柔起來。
不管林千木想做什麼,她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他。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置疑他。
從前,他們倆在一起就像親兄弟一樣。
形影不離的,好得讓她曾經幾度懷疑他們是GAY。
她很可以確定地相信, 許諾對林千木是一片赤誠,但願林千木對許諾也可以是一副真心。
“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保持靜止不動,人可以挨得久些,不至於感覺太餓!但願明天可以停雪,而山下的吳佳佳也會幫我們報警。”林千木歎了口氣,鑽進了睡袋,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蘇末離也不再說話了,隻是起身弄了盆雪進來,等它融化後,用毛巾浸濕了,敷在了許諾的額頭上。
冰冷的毛巾讓許諾輕顫了一下,但隨即舒服地長長地吐了口氣。
痛苦的麵孔顯得安寧不少,想來這股冷意正是他所需要的。
她沒有再睡進去,而是坐在他身邊,輕輕地握著他的手,就那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看著他憔悴而消瘦的麵容。
想著許諾溫柔的笑容,想著他有時候自作多情的調侃,蘇末離熬得通紅的眼睛又氤氳一片
現在,她多麼希望他還可以溫柔地對她笑,多麼希望他可以說上一大籮筐調侃她的話來!
她一定不會像從前一樣口是心非地否認,一定會笑眯眯地聽他說!
可惜……
蘇末離憂傷地歎了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出去小解。
小解的時候,總怕出意外,所以匆匆忙忙地解完後,就跑了回去。
回到帳篷裏,見林千木仍然一動不動地靜靜躺著,再看許諾,見他呼吸仍然如從前般有些粗重,便大大地放了心。
這一次,因為許諾高燒,身體燙得很,她便沒有再像前兩天一樣抱著他睡,而是拿了睡袋睡在了他一旁。
也並不能睡得多安穩,總是時睡時醒。
醒來總是不忘摸摸他的額頭,並及時地更換毛巾。
就這樣折騰到清晨,終於又疲憊又饑餓,再也沒有一點精神。
但讓她歡喜的是,許諾的燒已經退了。
林千木起來洗漱後,淡淡地對她說:“你好好地守著他。我去外麵看看,是否能打到什麼動物之類的。如果逮到的話,我們可以好好地吃頓肉,喝頓肉湯,喝了肉湯,我想許諾也會有點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