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哲予卻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修長的四肢愜意地舒展開來,然後看了她一眼,便一臉厭惡地說:“去刷牙!我不想有口臭的人對著我念書!”
聽那口氣,仿佛有誰上趕著要哄他睡覺一般。
蘇末離終於禁不住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將手裏的書往桌上一擲,轉身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簡單地洗漱之後,蘇末離便走出了衛生間。
還未靠近床,卻見連哲予拍了拍身邊的一大塊空位,“躺下來!”
蘇末離愕然至極,急忙擺手,“不用!我坐著就好!”
“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我隻是把你當枕頭!”連哲予蔑視地瞪了她一眼,又不耐煩地催道,“快點!我心情不好,你別逼我……”
又是老一套的威脅論!!!
蘇末離無法,隻能渾身僵硬地在他身邊躺了下來,肚子裏硬是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連哲予大咧咧地將頭枕在了她的肚子上,哼哼地道:“你今天砸得我後腦勺痛死了!我現在隻讓你給我當肉枕頭,對你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蘇末離沒理他,隻把桌上那本哲學拿了起來,然後開始用平淡的語氣慢慢地開始一字一頓地念了起來。
實在是太枯燥太枯燥了,蘇末離一邊念一邊禁不住哈欠連天。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連哲予的眼睛睜得大如燈籠。
兩個小時過去了,燈籠依然燈火通明,亮得耀眼。
三個小時過去了,蘇末離終於禁不住將書摔在了地上,恨聲說:“連哲予!三個小時過去了,你怎麼還不肯睡?!”
“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哲學!你挑了我最喜歡的書給我念,我興奮都來不及,哪裏還有什麼睡意?”連哲予理所當然地說。
蘇末離聽了,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最後無可奈何地問:“那你到底要聽我念什麼書才肯睡覺?”
連哲予想了想,說:“我不想聽你念書了!不如你唱首催眠曲吧!”
“我不會唱歌!”蘇末離一口拒絕。
她聲音很好聽,唱歌也很好聽,可是她不想給他唱。
如今他們這種姿勢已經很奇怪很奇怪了,再唱歌的話,那讓她更覺得奇怪了。
這屬於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她都還沒有給許諾這樣做過,就憑他,有什麼資格?
“試著唱下吧!”連哲予的聲音莫名地溫柔起來。
“不唱!”蘇末離無動於衷。
“真的不唱?”連哲予的手突然撫上了她的大腿,一雙眼睛閃爍不定。
蘇末離感覺自己的身上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舉手重重拍掉了他的手,氣呼呼地問:“要聽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連哲予暗笑。
蘇末離想了想,最後決定唱正宗的搖藍曲。
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對不起許諾的事情。
說也奇怪,隨著她的聲音響起,連哲予便輕輕地闔上了眼睛,當一首搖藍曲唱完的時候,他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蘇末離如釋重負,伸手抱住他的頭輕輕地從自己的肚子上移了開來,正欲離開,突然一隻手緾了上來,一用力,猝不及防的她重新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他整個人像隻樹袋熊一樣緊緊地吊在了她身上,臉一個勁地朝她的脖子間拱,嘴裏喃喃地說:“別停。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