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蘇末離笑著道謝,又對所有人微微地欠了欠身子,“那麼辛苦各位了。”
說著再不停留,快步地下了台,在第一排居中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隨手拿起一旁的一顆荔枝看了看,卻又放下了。
她極喜歡吃荔枝,可是又向來討厭剝皮,總覺得那果汁的汁水沾到手上很膩,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所以每次她想吃荔枝的時候,都是連哲予替她把皮剝好,然後一顆一顆喂到她嘴裏的。
連她吐核都不用欠身,因為自有連哲予的手在她的嘴下接著。
從前,他天天隨在她身邊,為她做盡了各種事情,她覺得理所當然,從來不覺得什麼,可是今天,與他分開了這麼久,她卻突然有些失落起來,她想,其實連哲予真的很寵很寵她啊。
隻可惜,那似乎不是愛情……
想到這裏,看看秩序井然的拍賣場,蘇末離莫名的煩躁。
壞蛋!為什麼不飛奔過來阻止她?
難道昨天晚上被她的行為嚇到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反而如釋重負,下決心想要把她推開?
這麼說,他的心裏果真隻有她姐姐?
他的愛屋及烏,走到現在,是打算徹底結束了嗎?
蘇末離暗暗地生著氣,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悄悄地掐進了那柔軟的布料裏。
這時,她身旁的一個男人悄悄地湊上前,諂媚地問道:“需要我效勞嗎?”
“好啊!”蘇末離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是在賭氣,她打算把事情再鬧大點。
那男人喜之不盡,急忙湊上前就欲替蘇末離剝荔枝,誰知一隻手剛伸到水果籃裏,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死死地扼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痛得臉色蒼白,顫著嘴唇問道:“你做什麼?”
“誰允許你動我們家先生的水果?”來人是阿普杜拉的保鏢,身材魁梧,體格健壯,薄薄的黑襯衣無法遮掩住他那強健有力的肌肉。
男人囁嚅著說:“對不起,是我錯。我下次再不敢了!”
保鏢一聽,冷哼一聲,就放開了男人的手腕。
蘇末離看了,掃興之至,瞟了一眼保鏢,淡淡地說:“那你替我剝吧!我想吃荔枝。”
“是的。小姐。”保鏢應了,伸手拿起一顆荔枝就欲剝。
蘇末離突然擺了擺手,“算了。我又不想吃了。”
是的。哪裏還有什麼閑情逸致地吃這些東西呢?
台上拳來腳往,打得虎虎生風,熱鬧非凡。
台下男人們激動地站了起來,一下子為這方加油打氣,一下子為那方加油打氣,表麵上是站在中間的立場,實際上不過是想看到台上的雙方自相殘殺,以此發泄他們在財力與勇氣上的落後的不甘而已。
耳邊不斷響起禽獸一般的叫聲,蘇末離聽得煩不甚煩。
此時此刻的她處於一種極度尷尬的局麵,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盡管她確實把這場麵鬧得如此混亂,並且經過今天以後,一定會留下不少後遺症,但是她的最終目的似乎沒有可能達到。
連哲予!連哲予!
你若是不在半個小時內趕到,我就會真的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可是半個小時後,當台上僅剩下阿普杜拉,還有另一個男人的時候,連哲予仍然遲遲不曾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