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將自己整理得幹淨清爽了。
她身著一身灰色的運動衣,灰灰的,就如她的心情。
長長的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高高地紮了起來。
既然來到了這個小鎮,她決定像所有的遊客一樣去爬雪山滑雪。
她沒有滑過雪,那麼正好去學,讓那摔跤的疼痛感抵住內心的疼痛,更讓難熬的時間在滑雪的極速中一點點消逝。
蘇末離打開門,卻意外地看到門口擺著一份熱氣騰騰的中式早餐。
這旅館竟然如此貼心?
蘇末離彎腰,端起托盤,正欲轉身回房,對麵的門卻開了,一個灰眼紅發,右鼻翼處打著鼻釘,顯得叛逆十足的女孩走了出來,靠在門框上懶懶地看著她,“嗨!早上好!”
這是這家老板娘的女兒,名叫海倫,才十六歲,正值青春叛逆期。
蘇末離進來登記的時候,就見過她了。
當時老板娘叫她幫忙替自己提行李,她卻不屑地說:“她自己不是有手嗎?”
女孩的叛逆與囂張表現得淋漓盡致,若換作別人,聽了她這麼不客氣的話,可能會暗暗的不開心。
可是蘇末離卻並不以為意。
因為她想,如果她是那個年紀的話,隻怕比女孩更要囂張。
因為連哲予是如此地寵溺著她。
隻可惜,她沒有那個年紀的記憶。
在二十二歲之前,她都隻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早上好!”蘇末離急忙回以笑容。
“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海倫高挑著眉梢問。
“當然可以。”蘇末離點頭。
“你和許諾是不是男女朋友?”
“許諾?”蘇末離一愣,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但腦子裏很快便閃過那張憂鬱而毫無生氣的臉,便意識到女孩所指何人了,當即搖頭,“不。前天晚上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
“是嗎?那他為什麼給你送早餐?”海倫伸手指了指蘇末離端著的托盤。
“這是他送的?”蘇末離驚愕地問。
“要不然呢?”海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很厲害啊!才到這裏不久,就讓許諾對你一見鍾情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成了小鎮上女人們的公敵了!”
“哪有這麼誇張?”蘇末離不由笑了,“再說了,我和許諾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們不要誤會了!”
“得了吧!這裏又沒有旁人!再謙虛下去的話就是驕傲了!”海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蘇末離無言苦笑。
海倫突然咧嘴一笑,“不過,我對你印象不錯。不管怎麼說,你終於替我們趕走了那討厭的苔絲。她一來便對許諾發動攻勢,那霸道囂張的模樣,好像許諾已經是她嘴裏的美食一般。我們早就討厭死她了,若不是她身後總是跟著幾個走狗,早就把她趕出小鎮了!”
蘇末離聽了,仍然隻能無言苦笑。
海倫眼睛瞟了瞟那香氣四溢的早餐,“那是不是他親手做的?看起來好香啊!”
“呃。我不知道。你吃得慣中餐嗎?如果吃得慣的話,不如你吃吧!”蘇末離將托盤往海倫麵前送。
盡管對許諾有莫名的好感,可是卻仍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他的行為有些太奇怪了。
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竟然對她表現得如此親近,似乎真的對她一見鍾情似的。
她特意躲到這裏來了,他還不死心,竟然巴巴地送了早餐過來。
這讓她莫名地有些害怕。
奇怪地覺得,一旦跟他走得太近,就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一般。
這種感覺很奇怪,可是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