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溝壑在他們之間深埋?
什麼時候,連哲予取代了他?
他們的友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嗎?
林千木心裏既氣憤又痛苦。
許諾苦笑,“一言難盡。”
事情千頭萬緒,內心糾結而痛苦,一時之間,麵對無話不說的好友,許諾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從你和蘇末離為什麼又在一起的時候說起吧!”林千木平靜地為許諾倒了杯咖啡。
許諾端了起來,輕抿了一口,問道:“什麼時候,你喝咖啡不放糖了?”
林千木淡然一笑,“當心裏的苦超越這世間所有的痛苦的時候。”
許諾聽了,慨然地歎了一聲,“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林千木擺了擺手,“不關你的事。要怪的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連哲予。可是現在,怪他的人似乎隻有我一個了。相比之下,我倒顯得小氣了。這是不是就是你不願意寫信邀請我前來參加你和末離婚禮的原因?末離也是和你同一個意思嗎?你們這是真的要徹底與我老死不相往來麼?”
是的。不關許諾的事。
是他莫名其妙地與許諾同時愛上了蘇末離。
是他明知蘇末離不喜歡自己,還愚蠢地一味勇往直前。
是他觸惱了連哲予,讓事情一步步地變得糟糕,最後淪落到現在遠走他鄉,隱名埋姓地生活。
這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怪許諾,也不怪蘇末離。
如果硬要怪硬要恨,那隻有連哲予一個人。
隻是雖然如此,可當他發現連哲予與許諾竟然冰釋前嫌之時,他還是很懊惱。
他無法容忍曾經那般陰狠地置許諾,吳佳佳,蘇末離,還有自己於死地的連哲予,竟然可以仍然得到他們的諒解!
“千木,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誤會了!”許諾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林千木的怒氣,便急忙說道。
“誤會?”林千木聽到這個字眼,臉上嚴峻的表情柔和了些,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咄咄逼人了,“那麼,現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我願意聽。”
“好。就讓我慢慢說吧!”許諾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調整了一下紊亂的思緒,這才將自己與蘇末離在這小鎮上相遇及之後的事情細細地跟林千木說了。
說完之後,許諾苦笑一聲,“瞧!事情就是這樣的。一切都出人意料。當時我看到蘇末離的時候,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麵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巴她的鼻子,甚至眉梢上的痣都與從前一模一樣。我先以為是老天爺可憐我,所以將一位與蘇末離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送回到了我身邊。可是後來我悄悄地買下了那家旅館,查到了她的身份證,發現她的證件是一年前才辦理的,而地址竟然是連哲予建在山頂的房子。這讓我又驚又疑,心想難道連哲予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在這幾年裏,把她救活了?”
“可能嗎?”林千木深吸了口氣喃喃地問。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於是我便買下旅館,一來出於情不自禁地對末離的渴望,二來是想要通過近距離觀察她而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事情沒過多久,連哲予便出現了。他的出現越發地讓我覺得末離複活了。那天晚上,他主動找到了我,跟我坦白了這件事的真相……”許諾說到這裏,禁不住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