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火衝著我來!別連累無辜!這件事不關薄義、小茹,還有肖墨的事情!你不能把他們一同拉下水!”連哲予提醒著她。
“我們無所謂。說實話,生活在這個煉獄般的地方,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肖小茹淡淡地說,抱起肖墨在他臉上‘叭’地重重親了一口,溫柔地說,“墨墨,我們跟末離阿姨在一起開不開心啊?”
“開心!我要跟末離姐姐在一起!”肖墨轉身抱住了蘇末離的脖子,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幾口,流了她一臉的口水。
蘇末離見肖小茹母子竟然如此無條件支持她,不由感動莫名,也抱著肖墨猛親了幾口,然後示威地揚臉看向連哲予。
連哲予懊惱無比,卻無可奈何,轉頭看華薄義,見華薄義也氣得臉色鐵青,眼睛裏閃著淩厲得想吃人的光芒,便知道他一定是被肖小茹方才的那番話給氣到極限了。
當下不由一歎,對著蘇末離說:“好!一切都由得你!”
說完便扯著華薄義到一旁的吧台前坐下,給他們各自拿了瓶酒,也不要杯子,就這樣直接對著瓶子吹。
蘇末離見連哲予老實了,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感激地衝著肖小茹輕輕一笑,低聲說:“謝謝你。”
肖小茹搖頭,眼睛微微濕潤,“我很敬佩你這樣敢愛敢恨的勇氣。不像我……”
蘇末離苦笑,“我是被逼的。但凡有點辦法,我都不至於這樣撒潑賣瘋。我多想做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可惜他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你敬佩我,我卻羨慕你。因為不管你做了什麼,那個人可一直還在那裏死死地守候著你,從始至終,從來都沒有變過。”
肖小茹一愣,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華薄義,見他正舉著瓶子猛灌下一大口,一不小心嗆到,低頭皺眉輕咳,不由心一痛,隻覺得愛恨在心裏碰撞糾纏,仿佛有兩隻手握著她的心髒要活活地撕碎一般……
蘇末離這天晚上看到連哲予半醉著進了臥室,這才放心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關了燈,盡管隻覺得滿身滿心的疲憊不堪,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安心地闔上眼睛睡覺。
威脅是威脅下去了,但他若真的要走,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去做下那些可怕的事情呢?
一時之間,她真的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正鬱悶地想著,一陣輕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她一聽就知道是他,便立即坐了起來,叫道:“進來吧!”
門開了,身著玄色睡衣的連哲予慢慢地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淡淡地說:“我們談談。”
在她像個瘋子一般地鬧了那麼大動靜之後,他這終於是肯跟她靜靜地談一談了麼?
蘇末離心裏酸酸的,眼睛熱熱的,點了點頭,“好。談談吧!”
連哲予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看了看她,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從哪裏說起。
緩緩地低下頭,沉吟半晌。
蘇末離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等候著他。
她喜歡這樣靜靜相對的感覺,這讓她想起了在島上兩人相處的快樂而安靜的時光。
那時候的他們,也經常會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灘上看那波濤洶湧的海麵,看那藍天中翻飛的海鷗,看從海平麵升起的朝陽,看緩緩西沉的夕陽。
那時候,她的心很安靜很甜蜜很滿足,不像現在這樣悸動不安,痛苦空虛得想要找人猛揍一頓發泄自己的迷惑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