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黑白相間裝潢的內室,響徹著悅耳熟悉的鈴聲,顧若曦伸手拿過手機,下意識的垂眸望向屏幕,拇指按定在屏幕中間卻遲遲沒有劃過。
約莫停頓了十幾秒的猶疑,顧若曦的聲音淺薄,咬字卻極為清晰,“逸風……”
電話中讓人久違溫和的聲音,“若曦,你在忙嘛?”
聽完聲音的下半刻,顧若曦隻覺得心裏徘腹,說不盡的心酸,“沒有。”
江逸風咬字清晰的詢問著,“方便出來跟我見一麵嘛?”
顧若曦靜默了許久,“嗯,約在哪裏?”
手機那端一貫的溫柔語氣,“你來富庭?還是我去接你?”
這是征詢她,還是給她選擇?
顧若曦心裏抿生了一絲錯落感,“我去富庭找你。”
“好,我等你。”
月光皎潔散發著清氣的光氳,顧若曦與江逸風相視坐在敞露的露天餐廳。
顧若曦低著頭,臉上卻無時不刻掛著那一抹微笑。
江逸風一如既往的麵容溫和,全程直視著她,顧若曦看著男人溫和如玉的眸色,心若冰清有所思:這一歉疚感又不知要延續多少年。
“若曦,我們……”
我們,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她信。
顧若曦突的抬眸五指扶額,眼眸泛著隱忍的淚光,“不要說了。”
她的手滑落到了腿上,抬頭仰望著夜空輕輕的閉上了雙眸,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滑落,“我們,分手吧。”
至少……分手兩字從她口中說了出來,不會顯得她太過差勁。
“抱歉,我…真的……”是腳踏兩條船,延伸成一字馬不得不摒棄一條船麼。
江逸風似笑的雲淡風輕,聲音溫淡的讓人不明所以的竄跳在心安和難釋懷之間,“沒關係,是我當初硬性讓你接受我。該說抱歉的是我。”
很多人……試圖開啟另一段感情,原因都是有一段難以忘卻的感情希望得以寄托,推遲了三年多的時間選擇了這種方式,可最終仍是難以忘卻舊愛。
顧若曦很清楚分手兩字蘊含的含義的是陌路,但她也已經很明確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對不起,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與此同時,莫皓岩常駐的風尚間又是另一番情景。
莫皓岩手持高腳杯,沒著沒落的吐話,“就是不懂,才讓你幫我出主意。”
“難得你小子想要製服個女人。”別讓人猜中,又是顧若曦,“我告訴你一個萬試萬靈的招。就是把她給搞到手讓她臣服於你的功夫,我保證你會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莫皓岩沒給正眼的一杯酒落肚,無聲的微弧嗤笑。
李悅鳴看著他一臉全當玩笑話的模樣,據理力爭道,“別不信,保不了多個強姦的罪名,以你的身份,佐不過拘留幾天,要是對象是你朝思暮想那位,說不定還可以直接抱的美人歸。”
話至此,正應對那句,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這招似乎對顧若曦還是很受用的,莫皓岩心想如是桌麵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莫皓岩眼皮乏重的垂眸看向來電顯示——
這麼晚了,這電話打進來,不是什麼好事,莫皓岩起身揚手拿起手機,兩步掠過了長桌邊緣順手劃過觸屏放置到了耳邊,電話那端話語說得有些許卻怯,“莫總。”
“說。”
電話那端職業所需的言語道斷,“顧小姐剛見完江先生,應該是在說那件事,顧小姐像是很傷心。”
話落,莫皓岩眼皮一沉修長的腿便是直接往玻璃桌麵上臨腳一踢。
常人眼中結束一段感情,傷心亦是必然,可落在莫皓岩眼中非雞蛋挑骨頭的平常,而是眼睛進沙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