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吧。”納蘭媚兒揮了揮手,見她們一個兩個都走了,麵上的笑容便都斂了起來,隻是一雙眸子深深地盯著她們。
“多謝貴妃娘娘,剛才是阮芷失態了。”
剛出了椒房殿,阮芷便向魅仙道謝,她非但不傻還很聰明,知道這宮裏頭最深的水便是這沒有任何後台的全貴妃,自然便趁著這個由頭向她示好。
魅仙不是看不出來,隻是她恰好也需要一隻手幫她做一些事,便順手拉著了這隻快沉溺的手,把她拉上了自己的船。
她淺笑起來,倒也是美的很,就如那罌粟般,令人沉迷,“在這後宮之中,失態是常事,等日子久了,你便習慣了,自然就寵變不驚了。”
阮芷瞧著她慢慢走遠的身影,眼底泛著亮光,那是一種看到未來的希望,她想自己可能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
“娘娘,回宮吧。”
喜鵲暗了暗眼眸,她看不清魅仙的心思,可阮芷的眼神還是太過淺,她想裝作不知都難,不過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自然有人會去。
這宮裏頭熱鬧的很,荊州城裏頭也不差,禮親王府也迎來了新的客人。
“李將軍?”
葉瀾依瞧著站在門口的人,縱使波瀾不驚,也流露出一些詫異。
李風揚上揚起笑容,一雙迥然幽深的眸子定在她身上,“逍遙王妃似乎太過見外,風揚這一次來拜訪也不知是錯是對。”
聽到他這樣開玩笑,葉瀾依才緩過勁來,率性地笑了起來,“是瀾依太過見外了,風揚風塵仆仆遠道而來,自然是要備薄酒招待一番的。”
他們兩之間雖是匆匆一麵,可互相引為知己,稱謂如何的已經都不重要了,紫衣聽了葉瀾依的話,便親自去廚房備酒水。
“瀾依,”他叫的清淺,與慕容玨完全不一樣,就如同他們之間的君子之交一樣,“我聽說你們被貶到荊州之後,一直想來拜訪,這次正好要出使古月,便順道來看看。”
葉瀾依哪裏不知,從月闕出使古月,根本不需要路過荊州,他不過是擔心他們安危,才來瞧上一瞧罷了,心下便有了暖意。
“等我家王爺回來,你們定要見上一麵。”
她早知,他們倆會成為好友,惺惺相惜,就如同他們一樣。
慕容玨回府的時候,就被告知有貴客到,他便拋下慕容清匆匆趕來,他知道能進檀香院的客人並不多,隻是沒猜到會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坐在葉瀾依麵前的男子清冷英俊,就如同那泛著銀色光芒的月亮,冷冽有餘,溫暖不足,他慢慢走了進去,便見他抬眸看來,目光中便有了喜色,讓他心起漣漪。
“玨,你回來了。”
葉瀾依小步走過來,自然地挽著他的臂彎,卻不主動給他介紹眼前的人,她的眼裏泛著趣味的光,似乎在等著他的開口。
“三王爺,難道我並不足以讓你吃味一番嗎?”
李風揚難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說不好奇是假的,他絲毫沒有從慕容玨的眼底讀出一點憤怒與猜忌,可他明明視葉瀾依為性命。
“李將軍,本王相信自己的妻子,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李風揚一愣,轉而輕笑出聲,看向葉瀾依的眼神也有些興味,“瀾依,看不出來你管教夫君還真有一套。”
葉瀾依淺淺地抿嘴一笑,拉著慕容玨往一旁的桌子走去,親手為他們斟上一杯清酒,“你們倆呀都是威風淩淩的戰神,沒想到卻是第一次見。”
“風揚一直都聽聞逍遙王爺的威名。”
“坐在輪椅上的威名嗎?”慕容玨淡淡的一句,差點把李風揚剛入口的酒噴了出來,他像是見鬼一樣地瞧著葉瀾依,“這位真的是慕容玨嗎?”雖然他相信再也沒有一個男子能如他一般清冷如玉,又如瓷般溫潤。
葉瀾依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她之前也確實被玨的真性情嚇到過,不過他能在李風揚麵前顯露出真實的情緒來,也證明他是願意交這個朋友的。
“風揚,玨的性子正如你看到的這樣。”
“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彼此彼此,”慕容玨含笑的眸子瞥了李風揚一眼,隨後便又集中在葉瀾依身上,“本王聽聞李將軍性子冷,特別是不近女色,沒想到對本王的王妃這樣熱絡。”
“瀾依是不一樣的。”
慕容玨倒是沒有反駁他的話,葉瀾依確實是與眾不同的女子,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便執起被子同李風揚手裏的碰了一下,然後一口飲下。
李風揚淡笑,隨即也仰頭一口飲下,回過頭來看到的是笑容燦爛的葉瀾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