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駱辰軒疲倦地靠在馬車的軟座上,我坐在他身旁,幫他揉了揉肩,一言不發。他倒先問我:“怎麼不問問朕為何急著回宮?”
還算了解我,其實我已經憋了很久了。我趕緊問道:“皇上和王爺都查到什麼了?”
駱辰軒指了指肩,我討好地一邊揉肩,一邊等著他的話。
“辰意還是晚去了一步。封城後,隻抓到幾個南歸燕留在鄴州的接應。不過得知,南歸燕往京城去了。”
回了宮中,駱辰軒對我道:“你先回毓秀宮,自己多留心。有什麼不適,趕緊找太醫瞧瞧。”
我目送他離去,便和蟬衣回了毓秀宮中。麗妃正在院中喝茶,一見我回來,一口茶立即噴出來,道:“妹妹,怎麼才兩天就回來了?皇上呢?”
“皇上有緊要的事,回明德殿了。麗妃娘娘,今日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出來喝茶?”
她示意我一起坐下,笑道:“回來也好,太後娘娘正要帶咱們眾人去報國寺禮佛呢。”
“禮佛,”我問道:“都要去嗎?”
“你剛進宮不久,自然不知。每年這個時候,太後娘娘便會帶上各宮妃嬪去報國寺禮佛頌經。”她湊到我耳邊道:“淑妃也會一起去。平日裏,什麼事都不在意。唯獨這件事,每年她一定會露麵。”
我自進宮起,隻聽過淑妃的名號,卻從未見過她的麵。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問道:“為何淑妃一直不出延祺宮呢?還有她生的小公主,也從未見嬤嬤抱她出來給太後請安?”
麗妃鳳眼一轉,道:“咱們這位淑妃可是特別。皇上還是太子時,有一次奉命去清州巡查,在那碰上了淑妃,便帶回府納為妾了。剛進府那會,可是頗得皇上喜愛。不知為何,皇上繼位後,她卻越發沉寂,最後連延祺宮也不出了。”
我心中長歎,這就是宮中女人的宿命嗎?從受寵到棄寵,一切有如循環般周而複始。這裏沒有環保的概念,絕無舊物利用一說。
閑來無事,我側身躺在床上,和蟬衣聊起這個南歸燕。蟬衣坐在一旁,手裏正做著一個香囊。
我道:“聽說這三天,皇上不斷召集眾臣商議國事。”
蟬衣回道:“是啊。聽說明德殿的侍衛都多了好些,個個凶神惡煞的,日夜守著呢。”
“看來這個南歸燕來頭不小啊,能讓皇上費這麼多心思。隻有你和我見過他,蟬衣,依你看,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
蟬衣臉上一陣紅暈,低頭羞道:“小姐,你莫要笑我。南公子長相絕美,我就記得他的樣貌了。”
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你這是典型的偶像崇拜。不過,你說的不錯,頂著那樣一副好的皮囊,對他行事是十分有利的。我看他現在八成,隱藏在京城某處的青樓內呢。以他騙女人的本事,那些女子是絕不會透露他的行蹤的。”
假麵進來,湊進我身上嗅了嗅,忽然朝我吠起來。我無奈地對蟬衣道:“你瞧,我這身上的香味越來越濃了。”
蟬衣擔心道:“小姐,按方太醫所說,南公子可能會尋著香味找到你。我看,你就別去報國寺了,免得被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