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柳下蹠！”
小蹠身子一頓，回頭看著他。
他們相隔著一段距離。白鳳揚了揚團子和他的留言，“你就這麼走了？”
“啊……我總得回去的嘛，我……等我厲害了還會回來看你的。再說，你不說到了春天我就可以走了嗎？”
小蹠沒有說，他就是不知道怎麼跟白鳳告別，才百般暗示，最後隻能偷偷離開的。
“……”白鳳無言，他確實沒有挽留的理由了，他也不是會鑽牛角尖拚命找出一個理由的那種人。
但是，他發現，小蹠走了，自己可能真的會有點不習慣。
“放心，我以後一定會來看你！”
白鳳握了一下拳，又很快鬆開，突然抬頭，用力地對著他揮了揮手。小蹠也跟著揮手，越跑越遠。
“後會，有期。”白鳳喃喃道。他咬了一口糯米團子，還是那樣香中泛甜。
那麼，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吧。
一場春雨過後，聚散流沙和逆流沙迎來了一批新人。
說起來，聚散流沙和逆流沙可以統稱為流沙，但性質又有所不同，分工還是有一定區別的。相當於是一個組織的兩個部門。
赤練站在衛莊身後，看著那些新人們。
她仿佛能看見千年前那個輝煌的組織是如何在亂世中叱吒風雲。雖然她不知道那時的流沙是怎樣一種情況，但她能夠想象。
“流沙不是一個純粹的刺客團，而是以刑止刑思想的繼承組織。”衛莊道。
新人們紛紛應和。
赤練看了一會，走到他身邊，“衛莊大人。”
“有事嗎？”衛莊看向她。
“你覺得，這一批新人中，哪一個最為出色？”
她本以為衛莊會考慮一番，沒想到衛莊張口就說，“第二排第三個。”
這些新人們是排成兩排的，第一排進入聚散流沙，第二排進入逆流沙。
赤練順著衛莊所說的方位看去，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人，但又沒有那種老人的感覺，像是因什麼特殊原因而過早衰老的。那人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十指輕微地顫動著，背後有一對滑翔翼。
在背後裝滑翔翼，說明他常年飛簷走壁。十指顫動，手上還安著利爪，看來沒少用手戰鬥，赤練做出了基本的判斷，她還想再問問詳細。
蓮步輕挪，來到那人身前。
看到她，那人目光有些發亮。常人見到她的美貌，眼前一亮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這個家夥有所不同，他的目光更傾向於她衣服那豔麗的紅色，而不是她的臉蛋。
果然有些特別。
“你叫什麼名字？”
回答赤練的是略顯沙啞與蒼老的聲音，“隱蝠。”
殺手報出的名字多半不是真名，而是自己起的名號，或是根據習性被世人賦予的名字。隱蝠？隱於林中的蝙蝠？看他的裝束，確實是比較適合叢林呢。不過這也隻是猜測，準確率不是百分之百。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真的猜對了。
“你為什麼要加入流沙？”赤練繼續問。
“作為一個殺手，加入組織可以使我變得更強，嘿嘿。”隱蝠幹笑了兩聲，“……這樣，就可以殺更多的人了。”
赤練心下一動，“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殺人才加入流沙？”
“沒錯，嘿嘿。”隱蝠盯著她的紅衣，舔了舔嘴唇，“你應該也知道殺人是什麼感覺吧，那種血淋淋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味了。”
美味？赤練掩住紅唇一笑，“有點意思。”
她看了看其它的新人，轉向衛莊，“看來，流沙要迎來一個新的開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