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二八年華,青梅竹馬(2 / 2)

“這把劍叫赤練,女孩子用這個就好啦。”他抱著雙臂,看似不經意地道,“像跳舞一樣,我有一個朋友就用得很不錯。”

我驚喜不已,他肯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他還知道我舞跳得很好。在韓國的上層社會有一種說法,我紅蓮公主的舞蹈並不比傳說中妃雪閣的那位銀發雪姬差。

我捧著那把劍,表情裏喜悅一覽無餘,“赤練,莊,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也許是最後一件。”

哼,這個家夥,總喜歡在這種時候來點讓人不舒服的話,好在我也習慣了。

但我突然想起什麼,心下有一絲慌張:“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隻是聽到莊讚揚他那個朋友用得很不錯的時候心裏有點不爽。

“當然是女的。”他回答道。

對啊,他剛才都說了這劍適合女孩子用了嘛,我這樣問實在顯得有點多餘。我捧著那把叫赤練的軟劍,表情有些失落,“她……”

沒想到莊又好死不死地加上了一句,“很漂亮。”

不知怎的心下一亂,赤練軟劍上鋒利的刀片劃傷了我的手指,我不禁啊了一聲,一滴殷紅的血落在一朵花上,花瓣搖曳了幾下。

“小心點,用它很容易傷到自己。”莊告訴我。

聽到他這句話,剛才的不開心便無影無蹤了。我手握赤練,在樹下起舞。

血紅色的軟劍在隨風飄落的紫色花瓣間旋轉,如同環繞著盈盈仙子的輕紗,這軟劍上的刀片還可以自由伸縮,這一點讓我很是喜歡,我控製著它對上莊手中的樹枝,但仍是一次又一次地落敗。

他太強了。

名師出高徒,鬼穀子,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在我全部的人生中,真正的快樂屈指可數,在韓宮中,隻有和莊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才值得我去留戀。

哪怕是後來加入了流沙,斬斷了前緣,我也從未忘記過一些人和事。

其實韓國不缺人才,隻是我父王不懂得運用和管理罷了。我的父王韓安手中沒有兵權,兵權都掌握在大將軍姬無夜的手上。

我覺得姬無夜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總是趁著每次立功的機會向父王索取各種賞賜,而父王從不拒絕。我見過他一兩次,他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但他是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我也不好說他什麼。

我區區一個公主又能有什麼權力呢?隻是我開始害怕長大,害怕去麵對莊說的那些陰暗的東西。我隻希望能像現在這樣每天享受最美好的時光,可惜,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時間這種東西走得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流逝著,卻像流沙一樣難以挽回,隻能看著它在掌中絲縷流失,無法挽留。

而我的希望,也終有破滅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