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加入流沙的人，他的命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流沙。”
沒錯，流沙，便是我們命運的歸屬。
“這個女人的命，還有你的命，都不是你們自己能夠決定的。”這是勝七在說。
站在樹上的白鳳輕鬆地開口，“要不要打個賭？”
“打賭？”勝七重複道，表示要知道打賭的內容。
“賭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白鳳抱起雙臂。
“你想從我的劍下把人帶走？”
“敢不敢賭。”
“賭注是什麼？”
“如果我贏了，你就轉身離開，”白鳳揚起下巴，“如果我輸了，那你就不太走運了。”
“你輸了，對我反而不利？”
白鳳從樹上宛如謫仙降臨一般落到了大地，還是和平常一樣，一隻腳抬高，另一腳輕飄飄地點在地上，裳袂微翻，恣意瀟灑。
“如果沒辦法把人帶走，”白鳳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深邃，“那我就隻能留下來，做你的對手了。”
他是要為我，和勝七這種家夥戰鬥。
“我知道你的輕功很高，”勝七開口，仿佛在教導無知的少年，“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別忘了。”
“什麼事？”
“輕功並不代表武功。”
“哦？”
“做我的對手，光憑輕功是不夠的。”
“既然這樣，不如我先提醒你一下，”白鳳還是那副遊戲人生的模樣，唇角似勾未勾，執著一根看似溫柔的白羽。
“提醒什麼？”
“我一旦出手，會先攻擊你的背後。”
“這種話，你以為我會信？”
“那倒也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原本就是戰鬥中必須要判斷的。不過……隻可惜，你沒有選擇，”白鳳將頭略偏向一邊低著，“既然是打賭，你就隻能押一邊。”
我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
一方修長的手指拈著白羽到了胸前，掠過自己的下巴，蓄勢待發，另一方也雙手握住了重劍。
白鳳將白羽抬起來，一鬆手，將它吹上了天空。
白羽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重量，很快就飄上了半空之中，勝七已經眼神嚴肅地持劍等待。
白鳳出手了，速度快得讓人無法看清，瞬息間就已經向著勝七和我的方向飛躍而來，勝七舉起巨闕，呈三百六十度，在這地麵上橫掃了一圈。
大量的泥土以及各種雜亂的枝葉碎屑被那巨大的劍身削得翻飛，我見到了白鳳唇角的一絲玩味的笑，他還是那樣絲毫沒有負擔的表情。
一圈橫掃過去，勝七一回頭，隻見到一片白羽在他的身後緩緩飄落。
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之快，隻是一片白羽從半空中墜落的時間。
而我隻是用心地觀察了一兩秒，然後就感覺到身子被白鳳打橫抱住，雖然速度很快動作卻非常輕，並沒有太過觸痛我受傷的部位。
白鳳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
“從巨闕下救人，比想象中簡單，”白鳳抬起了那張美玉般的臉龐，將我的身子慢慢托起，“如何，是不是很有趣？”
白鳳說著，神色卻突然一變，他的右肩處，開始泛出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