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著。”
我喃喃念起那晦澀的口訣,它是那麼的冗長與繁雜,如同天上的星星般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白鳳說,涅槃之術代表著鳳凰一族的驕傲,在困境中使用,哪怕自己即將消亡,也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白鳳是鳳凰一族的鳳王,傳說上古時期,神獸鳳凰在一座仙山上集體涅槃,投身人間,經劫數,曆輪回,所以人間總有一些人或天生擁有異能,或天賦遠超常人,事實上他們皆是鳳凰轉世,所以他們被稱作鳳凰一族。而鳳子,則是鳳凰一族之中血脈最精純的存在,如果能夠找到鳳凰山,接受傳承進化為“鳳王”則會功力大漲。
白鳳一年前已經接受了傳承,涅槃之術,是他在鳳凰山得到的傳承內容之一。
他跟我提起的時候本無意授我口訣,是我執意要他告訴我,因為我知道很大可能將會用得上。亂世紛爭凶險,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到最後,我每天都做好了為莊而犧牲的準備,而這涅槃之術,可以讓那些妄圖去傷害他的人,來給我陪葬!
我的口訣仍然在持續,空氣中蕩漾起了一種強大的波動。陰陽家那邊,似乎都發現了端倪,大司命的容顏失了顏色,慌忙叫道,快阻止她。
嗬,晚了。
口訣結束的那一刻,衝天的火焰淹沒了我的視線,這些火紅色抖動如綢的精靈在我的眼中跳躍,爭先恐後地要來燃燒我。
火中,我隔著眼前的那重重鮮紅,看到了莊的眼神。
那眼神其複雜,包含了無數情緒,但有一種卻被我從中剖離出來,那是一抹極深的眷戀。
他不想我死。
從他的情緒中捕捉出這個信息後,我突然覺得此生已然無憾,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漫天的火焰,如同多年前燃盡了韓宮的那場大火一般明亮,或許還要更加聖潔與灼熱,在我看來它像是要將世界上的幸與不幸都變成灰燼,而我,將在這火中重生。
是啊,這不能稱之為死亡,既是涅槃,就當重生。
我該謝謝白鳳,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去報答了,不過以他的性子倒也不會稀罕這個。嗬,他的性子我了如指掌,在流沙度過數載,表麵上我們互相討厭,然而又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我一直將白鳳當作弟弟看待,而白鳳卻一直對我有著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愫,也許是源於對我付出的憐惜,隻可惜我不能接受他。可是後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這種情愫一點點淡化,而和導致之間卻漸漸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那種感覺奇異而且默契,身為敏感聰明的女人我自然明白那是什麼。雖然兩個人都是男人,但還是祝他們能夠幸福。
隻有速度才能聽懂速度的心聲。他們二人皆是速度上巔峰造極的人才,也許盜蹠才是最適合白鳳的那個人。
火焰間刮起了猛烈地風,讓人覺得像在那荒涼的塞北一樣。風吹起了陰陽家那些人的麵紗,吹掉了他們虛偽的外皮,讓他們最真實的麵貌暴露在火光之下,無所遁形。
我的每一滴浸滿了劇毒的血液,都被火焰轉化成精純的高熱的能量,大司命、少司命、東皇太一……這些自詡為神的人,都避無可避地被卷入火焰之中。
看著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人在生死之際露出那種表情,我的笑容融入到了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