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陰陽家那邊為什麼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卻還要慢吞吞地捕捉傀儡嗎？”莞爾突然問道。
赤練一怔。
“一方麵是因為他們己方的人還沒有找齊，另一方麵，則是他們太貪心。”莞爾的眼裏閃現出了一絲明亮的智慧的光芒，“他們想等待，時間過得越長，你們的命運就有可能與前世越契合，做出來的傀儡也會越完美。越完美的傀儡，就可以作為越強大的戰爭武器或者護衛……再布置傀儡陣起到的效果也會更好。這次追殺我們的那位，大概隻是被派出來曆練曆練吧。”
“原來如此。”
赤練其實並不覺得命運與前世相似有什麼好的，不一樣的未來才是精彩的。而且，再怎樣與前世相似，終歸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這一世她十四歲就跟了他，到現在已經五年……但從未有一刻後悔。
“衛莊大人好像有些生氣，你去看看吧。”莞爾道。
“嗯。”赤練點了點頭。
在快要見到他的時候，莫名有些緊張。
“你就那麼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嗎？”
每次聽到他責備的話語，赤練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無盡的開心。她知道那是在擔心她，隻是那人習慣用這樣的方式表達罷了。
說起來這次似乎是最直白的一次……語氣裏已經透露出了隱藏不住的焦急，聽得她比任何一次都要驚喜。
赤練紅唇忍不住勾起來，卻是低下頭不讓衛莊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他都這樣擔心她了，她還在笑，也許會被誤會。
說起來自己的安危，倒真的沒有那麼在意過。在前世，她一直都做好了為他付出一切的準備，哪怕被勝七巨闕劈成兩半也無怨無悔，在今生，他也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
隻要你在身旁，我命予你又怎樣。
衛莊其實很糾結。他其實已經受不了看著赤練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險中，她為他涅槃那一刻的身影已經永遠凝固在了他的記憶中，像是一種奇特的陰影，隨時震撼著他的心。
那一刻的她，血紅的衣裳，溶於火焰與天邊的晚霞，整個人都已經變得如火如荼，那般炫麗奪目，就連天地都為之失色。
身後的女子沒有說話，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反省的自覺嗎？
衛莊不想再重複前世的道路，然而他卻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劍是要遠離感情的，這一點他仍然沒有忘記。
已經不想再糾結。
他轉過身去，將身後的女子不假思索地摟進懷裏，甚至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他突然想到如果哪一天她再一次以那樣的方式死在自己麵前……
不行，任何方式都不行……
“我擔心。”
依舊是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赤練感覺身體就像是經過雷電的洗禮一般感動到顫抖。他是第一次如此表露出對她的擔心，所有的含蓄與隱晦都已經不複存在，簡單的三個字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赤練的眼眶已經在散發著熱度，似乎下一刻就將會有液體奪眶而出。對方的懷抱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溫暖感覺。
熾熱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