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幾步來到了蓋聶麵前。
她知道對方還沒有完全清醒，需要最後一步點破。
“你為了端木蓉，不喝孟婆湯，因此遭到了詛咒。衛莊大人也是一樣。他的詛咒是先天白發，而你……則是淵虹必斷。”赤練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對方。
“陰陽家那幫家夥怕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赤練有些惱怒地歎息，“不過，如果不斷淵虹，這整個墨家總部的人就無法醒過來，這樣一來，我們的戰鬥力也將會大大削弱。”
“因為淵虹的鋒利，是你和她之間隔閡的根源。最初的時候，你就一直認為劍芒太過鋒利，會傷到身邊的人，所以始終不敢太過接近她。”
“現在是該放棄的時候了。”
“蓋先生不必擔心，哪怕沒了淵虹，其實劍也還是能湊夠十把的。我手中的這鏈蛇軟劍，難道就不是劍了？”雖然赤練也不確定陰陽家是否明白這一點。她到現在其實都沒有搞明白陰陽家的意圖，隻知道他們一直在給自己這方製造困境。
“一念之間，便可斷劍。”
蓋聶抬起頭來，眼神已然恢複了清明，而後他點了點頭。那把鋒利的、被重鑄過一次的神兵，又一次碎裂，這一次卻是成了粉末，徹底地消散於天地間了。
“多謝。”蓋聶鄭重地對赤練抱手。
“蓋先生不必客氣。”赤練笑道。
“由於我和端木姑娘是陣法的中心，所以破陣時會失去戰鬥力一段時間。”蓋聶說。
“蓋先生也懂陣法？”赤練有些吃驚。
“略懂，而且在下已經感覺到，體內的內力像是被封存住了。”蓋聶看向端木蓉，“而端木姑娘的臉色顯然也不太好。”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端木蓉臉色蒼白著，冷笑了一下，“嗬，怎麼還是端木姑娘。”
“蓉兒。”蓋聶說。
赤練被狠狠驚詫了一下，不愧是劍聖，這般有魄力，換稱呼換得如此幹脆，如果是之前，赤練怎麼也無法想象這是從蓋聶口中叫出來的。
“那其他人還有戰鬥能力？”
“有。”蓋聶的回答顯得很簡短，他的體力也所剩不多，需要好好休息，“赤練姑娘，有幾把劍都放在墨門的秘密倉庫裏，機關的解法……”
蓋聶詳細地講解完之後，再次看向赤練，“赤練姑娘，拜托你了。”
“還剩下的可不止我一個人。”赤練轉身走去。
赤練盡快地通知了墨門的幾位高手，不知為什麼莫珊不在，卻也懶得去顧及了，反正是臥底的可能性不大。大鐵錘很不巧去外麵了，現在趕時間，所能叫的人，也就隻有雪女了。
無需考慮別的趕路方式，鳳凰隻是多搭一個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們接下來去哪裏？”雪女問道。
“在約好的地方與衛莊大人會麵，然後聽他指示。”白鳳冷靜地說。
“對了，難道你們就沒有遇到什麼陣法麼？我記得莞爾的占卜結果，好像是所有人都身陷陣法……”赤練看著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