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我們是好兄弟,好朋友是吧!”喬霆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著雙手又發起了呆,隻想要幫著這個好友度過他眼下似乎走不出來的難關。
“嗯!”婁灝寒低低的應著,可眼睛還是盯著雙手,似乎隨時都有著想要將他們廢了去祭奠消失的兔兒一樣。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說過,不管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哪怕是遇上再困難的事情,都要彼此訴說,一起闖過難關?”
“嗯!”婁灝寒又應了一聲,眼睛還膠著在雙手上,緩緩的合上雙掌,緊緊的捏成了拳:如果,他當時緊緊的抱著她,她是不是就不會消失了?
“那你告訴我,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就跟魂魄不在身上一樣的失魂落魄,讓人猜不出你心裏所想,還讓公司的人都跟著你一起緊張慌張?”喬霆緊緊的盯著婁灝寒,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來。
“我沒什麼?”讓他說什麼,說他的兔兒為了救人,用盡了本就沒有恢複多少的仙力而消失不見了?讓他說,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就此回了天界,繼續做她逍遙的月宮玉兔,還是因為沒有凝聚太多的仙力而…
不!不會的!他的兔兒這麼善良,這麼可愛,閻王爺是不可能將她的魂魄拘走的,而且,而且,她是神仙,她不可能會魂消魄散的,不可能的!
“婁灝寒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喬霆算是看出來了,敢情他說了這麼久,婁灝寒雖然在應著話,也會回給他幾個字,但他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真正的被他聽進去,反而越發的表現出一種不正常緊張和不安來。
他在緊張什麼,又在不安什麼?
“說…什麼?”婁灝寒忽然猛的一回頭,目眥欲裂的看著喬霆,“你讓我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
這樣幾欲瘋狂的婁灝寒是喬霆第一次見,從他那絕望的眼神中,他不由的感覺到了濃濃的悲傷和彷徨。
這究竟是怎麼了?
婁灝寒從接手幾近癱瘓的婁氏以來,即便是遇上了再大的事故和人為的打擊,他都表現的非常的從容,做事也是雷厲風行的貫徹執行到底。
更甚至是當年婁正榮幾乎要被醫學界權威的腦科教授判定為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他心中即使悲痛欲絕,但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絕望悲傷的神色來。
而這次的事故雖然是發生在他們婁氏一族最看重的東湖案子上,但也可說是因禍得福,吳經理不但完美的維持了婁氏開發的名聲,還通過他拿捏住了眼下一些人還是比較信奉神明的信仰而促進了樓盤的銷售。
這一切明明是讓同行的競爭對手原本是等著看笑話而氣的牙根癢癢的事情,他卻如喪考妣,這是為什麼?
他究竟是怎麼了?
“寒,你別激動,有什麼心事,如果是能跟我說的,你記住,我會是你最好的聽眾!”喬霆不由的軟下了音調,一手搭在婁灝寒的肩上,輕拍了兩下,安撫他。
而他,也不再說是好朋友好兄弟,而是說了好聽眾,那就是在暗示婁灝寒,不管他會說出怎麼樣驚人的心事來,他都會深埋在心裏,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就是聽眾。
他是有心事!可他不能說,不能說個任何一個人聽。
因為,兔兒說過,她的身份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泄露了會對仙身的她不好!
所以,他心裏所有的苦,所有對兔兒的愧疚,對兔兒的想念,都不能說出來,隻能深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兔兒!他的兔兒!他的兔兒是為了救人才消失的,他不應該頹廢,不應該難過,應該覺得覺得驕傲,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