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邊陲難得的繁華街道上,人聲鼎沸,小販的吆喝聲幾乎能穿透整條長街。
他閑庭信步的在大街上閑逛著,感受著不同於京城之外的另一種繁華景象。
眼波流轉間,忽然看見前方的一個小攤前,正吆喝著玉骨紙扇。以玉為骨做成的紙扇並不少見,但它與京城不同的是,扇麵似紙非紙,似絹非絹,竟是一眼看不透是何物所做,也算是稀罕之物。
而其中,有一麵展開的空白扇麵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竟然發出五彩的琉璃光芒,讓他頓時想起了自己家中愛扇成癡的妹妹,想著要是將這柄扇子買回家送於她,她定然是歡喜不已的。
“這柄扇子我要了!”他一邊說著已是快步走上前去。隻是,手剛要碰到那柄折扇,橫下裏卻插進來一隻手,剛好先他一步碰在了這扇上麵。
“我要買這把扇子!”嬌脆的聲音如黃鶯輕啼,蔥白似的手指纖細修長。
眼看著他的手就要碰上女子的冰肌玉骨,他唯恐唐突佳人,立即快速的收回了手,並看向來人,心想著可否與她好好商量一下,請她將扇子讓給他。
這一看,卻頓時瞠目結舌,驚訝之餘竟是感覺到心房某一處的輕顫。
身旁的這位…額…姑且算是公子吧。
麵若冠玉,膚若凝脂,一頂方巾掩住了青絲三千,卻遮掩不住耳垂上的耳洞。白皙頎長的玉頸光滑的沒有一點瑕疵,當然也沒有象征著男性特征的喉結。
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女扮男裝的姑娘,卻自以為喬裝非常成功的掩耳盜鈴。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好在,她身邊青衣小廝模樣裝扮的小丫鬟還是個謹慎的,見他打量著的目光太過恍然,立即往他們中間擠了擠,一下子就將他擠到一邊去了,倒看不出瘦小的身子還蠻有力氣的。
而她的主子似乎這才注意到身邊還另外有人,便側頭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交之下,他隻覺的她那雙恍若晨星的眼眸噌的一下子鑽入了他的心房之中,心跳的感覺比方才更狂野了幾分。
他…這是怎麼了?這樣的感覺,他長到現下可從來不曾有過啊!
而她,臉頰似乎也緋紅了一下,但並未驕矜的退縮,隻看著他嬌聲問道:“你也要買這柄扇子嗎?”
“既是姑…額,公子先看上的,那在下豈能奪愛!”盡管她的裝束,大約是瞞不住多少人的,但他還是選擇尊重了她的自信。
而他,原本強烈的想要請她割愛的心,卻因為她純淨的眼神而選擇了退讓,本心告訴他,他不能奪人所好。
而且,見這柄玉骨扇在她白如凝脂的手中似乎融為了一色,他已然覺得她才是最配擁有這柄玉骨扇的主人。
她卻滴溜溜的轉動了幾下漆黑如墨的眼珠,忽然將手裏的扇子往他手中一塞道:“給你!”
“欸?”他頓時一怔,看不清她什麼意思。
她卻嬌羞的瞪他一眼,拉著身邊虎視眈眈的瞪著他的丫頭退開了幾步,有著轉身欲走的模樣。
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失落了一下,魂不守舍的掏出銀子付了帳,腳下都有些虛浮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了。
正隨意行走著,忽然肩頭被人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心中一跳,猛然回頭,果見那姑娘正在他身後緋紅著臉笑盈盈的看著他。
然後,還未待他驚喜的有所反應,她已經快速的從他手中將扇子奪走,並藏在身後,雖然難掩羞澀但仍然直視著他道:“這扇子送給我了!改日,我會帶著它去找你的!”
說完,就拉著丫頭的手飛快的跑開了。
他卻驚喜交加的站在原地發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難掩失望: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怎麼找他?
轉變了性格的季芊芊回到秘書室之後,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默默的呆在一個角落裏,一天工作除了給婁灝寒端茶倒水就沒有別的事情了。
而是在知道婁灝寒並沒有特意叮囑裴憶或是陳珂親自帶她時,自己主動的找了陳珂,表示,她不是花瓶,雖然還沒有進入大學學習相關的事宜,但是她這次來不是來做花瓶的,而是真心實意的來學習的。
她當然更像直接讓裴憶帶她,但裴憶那千年不化的冰霜麵孔比婁灝寒還要拒人以千裏之外,她還是不要去碰釘子的好。
陳珂麵對著未來的總裁夫人,當然不敢隨便得罪,心裏也就盤算著或許這位的馬屁拍好了,自己就不一定總是掛著個副字了。
三八卦也要比以前更謹慎一點了,她們向來是欺得上的人欺,欺不上的不敢動,並很會見風使舵的拍著季芊芊的馬屁。
隻一天時間,季芊芊就順利的虜獲了整個秘書室的人心。
至於兔兒,在婁灝寒的再三關照下,雖然一個人待在總裁辦公室玩電腦很是無聊,但也不敢隨意出去“打擾”秘書室的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