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肇傑被她撓的臉上出現血痕,他被譚博函抓著,帶後幾部,定定的看著忽然癲狂的柏婕婕。
柏婕婕焦慮的滿屋子亂跑,見人就抓,莊霆軒從後麵趕緊抱住了她,他的聲音低且溫柔,“婕婕,婕婕,是我,我是霆軒……”
她平靜下來,纖瘦的身體瑟瑟發抖,莊霆軒回頭,盯著蕭肇傑,“你先離開,你刺激到她了!”
蕭肇傑手足無措,不但沒有離開,反而上前了幾步,“婕婕,我帶你回去好不好?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再不負你!”
柏婕婕尖叫一聲,然後想要一頭撞向蕭肇傑,莊霆軒卻再次從後麵攔住了她。
她反方向撞去,一頭撞在了牆壁上,“嘭”一聲鮮血直流,雪花飛濺,潔白的牆壁上,盛開了一朵嬌豔的花。
蕭肇傑痛心的大喊起來,“婕婕……”
“走啊,叫你走聽見了沒有!”譚博函攔著蕭肇傑,將他拖出了病房。
他站在病房外麵,俊臉上毫無血色,高大的身體,正在不住發抖。
婕婕的樣子,嚇壞他了……
她究竟是有多很他,才用這種自戕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恨意。
蕭肇傑坐在那裏,一臉的頹廢之色,他仰著頭,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眸中是深入骨髓的痛楚。
屋內,莊霆軒抱著柏婕婕,拚命的摁著警報鍵,他捂著她汩汩流血的額頭,神色痛處。
婕婕,婕婕,求求你千萬不要出事,不要……
可是汩汩的鮮血,不住的從他指縫中流出,他怎麼也阻止不了,隻能看著她素白的小臉,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紅。
“醫生,醫生……”莊霆軒大叫著,緊緊的捂著她的額頭,看著她緊閉的雙眸,絕美的眸中,滿是焦灼之色。
她流了好多的血,連睫毛上都沾染了血珠,那兩排濃密卷翹的睫毛,如蒲扇般,掛著血珠,美麗的恍若地獄中的蔓珠華沙。
妖治,而又絕望。
他的心,不受控製的跳著,在這一刻,他恨不得變成吮血的蝶,停在她兩排羽睫上麵,隨著她生命的波動,翩翩起舞。
在她生命流逝的那一刻,他可以黯然隕去,黃泉路上,他會鼓足勇氣,對她說,他從未表達過的那三個字。
他隻是緊緊的抱著她,神色焦急,旁邊很快走進來一批醫生,緊張有序的將她抬上手術室。
他喘息著,無助的站在那裏。
旁邊,譚博函走來,“哥,你怎麼了?婕婕撞牆了,你也撞牆了嗎?”
“我不知道,我覺得,我可能逃不掉了,生未同衾死同穴!”他皺著眉頭低喃,說了一句譚博函聽不懂的話。
譚博函不滿,“哥,你說什麼呢?什麼生啊死的,婕婕沒事,她會沒事的!”
莊霆軒擰著眉頭,沒有說話,譚博函冷哼著道,“我就知道,不能讓蕭肇傑那個奸商靠近婕婕,他們做生意的,就沒有一個好人!”
莊霆軒轉頭,靜靜的看著譚博函,“你真的很喜歡婕婕嗎?”
譚博函點頭,“當然了,自從看見婕婕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她,隻是她結過婚而已,我又不能破壞人家的家庭!”
“你有多少喜歡?”莊霆軒再次問道。
譚博函有些不懂,懵懂的看著他,“什麼多喜歡?”
“你有多喜歡婕婕?”他再次問了一句。
譚博函皺起眉頭,很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總比喜歡我們部隊的郎二更加多一些吧,你也知道,郎二是我第一個老婆!”
莊霆軒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傻瓜,竟然將婕婕跟一隻狗相比。
當初在部隊的時候,譚博函人緣不行,跟那批警犬的關係相當不錯。
其中一個警犬,他非要說是他老婆。可是那條犬明明是公犬,這在部隊引起了不少笑話。
“哥,你不許笑我……”譚博函上前,拉住莊霆軒的衣袖道。
莊霆軒點頭,“那我問你,你總是說,你喜歡婕婕,如果有一天,婕婕遇見危險,你會不顧一切的去救她嗎?”
“會!”譚博函篤定的點頭。
“如果你會因此犧牲,失去自己的生命呢?”莊霆軒再問。
譚博函有些猶豫,“我會保護自己啊,為什麼要犧牲自己?”
“我是說,如果,如果喜歡婕婕,你會死,你還會這樣義無反顧的喜歡她嗎?”莊霆軒認真的看著他。
譚博函繼續猶豫,他是家裏的獨子,他跟哥不同。
哥跟家裏的關係,實在太僵太僵,而他的父母,都是農村的老實農民,他這個做了局長的兒子,是他們的唯一驕傲。
若是他有事,他實在想不出,父母會怎麼辦……
看著他猶豫的樣子,莊霆軒微微一笑,“看吧,你還是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樣喜歡婕婕,你隻是在部隊封閉太久,所以遇見一個稍微有些魅力的女人,就把持不住,認為自己墮入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