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締挑眉,這麼久,他確實沒有關注過範寬輝的事情了。

梅成煜歎息一聲,“總之你別打了,等汀南過來,再仔細跟你說吧!”

金締抿起唇,便不再說話。

半個小時之後,魯汀南一身西裝革履,拉著呂凡菁,出現在眾人眼前。

梁婉悅首先站起身,跟呂凡菁打招呼,“菁菁,想死我了!”

呂凡菁上前跟梁婉悅擁抱,她打量著梁婉悅的肚子,“快要生了吧?”

梁婉悅篤定的點頭,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微笑,“嗯,下個月初五的預產期呢!”

“真好!”呂凡菁蹲下身子,在梁婉悅的肚子上聽了起來,然後她聽見裏麵小家夥踢腿的聲音,梁婉悅的肚子鼓起一大塊,她欣喜的叫著,“他踢你了,婉悅,他踢你了……”

“是啊,早都開始踢我了!”梁婉悅微笑,拉著呂凡菁的手,魯汀南走過來,擁住他妻子的腰肢,“都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好奇?”

“當然了,婉悅懷的是男孩兒,我做夢都想要一個男寶寶!”呂凡菁眉飛色舞的道。

“沒想到,菁菁你挺重男輕女的!”梅成煜站起身,給梁婉悅倒了一杯水,遞在梁婉悅的手中。

梁婉悅鼓嘴,“才不是菁菁重男輕女呢,她若是生個男寶寶,就不會總是有人欺負她了,以後男寶寶長大了,還能保護媽媽!”

她將眸光投向魯汀南,仿佛欺負呂凡菁的那個人,就是魯汀南一般。

魯汀南雙手插進褲袋,仿佛沒有看見她的神色,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妻子。

現在,是呂凡菁欺負他好不好?動不動就趕他滾蛋,他到現在都沒有取得她的原諒。

要不是有兩個女兒做護身符,他早就被她掃地出門了,現在哪裏還敢欺負她?

金締從兩人進門開始,始終悶悶的喝酒,他仿佛沒有看見兩人一般,隻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

呂凡菁首先發現了金締的沉悶,她上前坐在金締身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雙手舉起,“金締,謝謝你!”

金締端起酒杯,靦腆一笑,跟呂凡菁碰了一下,呂凡菁仰頭一口喝盡。

旁邊魯汀南趕緊上前攔住,“喂,你不會喝酒……”

呂凡菁一杯酒下肚,頓時覺得頭暈乎乎的,臉頰一片霞紅,她甜美一笑,“金締,你會不會怪我?”

金締自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搖搖頭,“感情上的事情,怎麼談得上怪?看著你過的幸福,一切都夠了!”

他仰頭喝下自己的那杯酒,酒順著喉管流進胃中,一股酸澀之味洶湧而來。

“來,哥們陪你喝!”魯汀南拍拍金締的肩膀,坐在呂凡菁的身前,將呂凡菁和金締擠開。

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酒,“這杯酒,哥們先跟你道歉!”

他給金締將酒斟滿,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跟金締碰了一下,“我知道,從小到大,你都讓著我。在大院裏,我魯汀南就是一霸王,能跟我這個小霸王成為朋友,苦了你們幾個兄弟,特別是你,金子……”

他仰頭將酒喝盡,然後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成年之後,我一再的告訴自己,隻要是金子喜歡的,我都不能再跟他搶,可是這一次,我又食言了!”

他再次將酒飲下,眸中已經有幽幽的光線閃爍,時間似乎回到了從前。

他們四個人,總是一塊兒打架,一塊兒逃課。

有一次,他們四個人一塊下河洗澡,魯汀南的膝蓋,被河裏麵的玻璃紮了,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們,不敢告訴家長,隻能偷偷的去醫院。

那個時候的他們,沒有錢,為了付醫院的藥費,三個男生分別回家偷東西。

金締偷的東西最值錢,是他爺爺的鼻煙壺,在市場上居然可以賣兩百塊錢。

那個時候,魯汀南父親的工資,一個月也才一百多。

後來,金締偷鼻煙壺的事情被發現,被家裏一頓胖揍,他卻始終不肯說出魯汀南的事情。

年少的他們,為了哥們義氣,別說女人,就是性命都可以舍棄。

可是現在,他們終究是變了啊……

魯汀南再一次灌下自己一杯酒,呂凡菁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兩個男人。

金締沒有說話,也隻是悶葫蘆般喝了一杯酒。

魯汀南給他斟起,微微一笑,“金子,這第二杯酒,我要謝謝你!”

金締自嘲一笑,“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我認識到,菁菁對我的重要性,謝謝你幫我照顧了菁菁,還有席淮蓉的事情,一切都謝謝你!”魯汀南端起了酒杯,笑著看著金締。

金締搖頭,回之以苦澀的笑,“不用謝我,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現在隻是我輸了,對你,我沒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