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哲翰楞了楞,幽深的眸子,神色複雜。
他一言不發的轉身,接著走到自己的專屬電梯,然後開車,朝著程青柔的醫院行駛而去。
從程青柔打掉那個孩子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踏入過詹家一步,不是沒有埋怨韋冬梅的,好好的一個珍珍,就在詹家失去了稚嫩的生命。
他也恨,也怨。
可是他能怎麼辦?珍珍已經不在了,他能做的,隻是不再踏入詹家,不再看見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來到醫院的時候,梅岑楠剛剛被梅橫一個電話叫了離開,詹哲翰來到醫院,問了前台的導醫,接著徑直走向了程青柔的辦公室。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程青柔以為梅岑楠回來了,她拿起他留在桌子上的車鑰匙,笑著抬頭,“是不是鑰匙忘記拿了?做事情還是這樣丟三落四,難怪……”
她的話頓在那裏,因為她看見了站在門口,長身玉立的詹哲翰。
詹哲翰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手工剪裁的衣服,將他襯托的卓爾不凡,他單單是站在那裏,周身彰顯的貴族氣質,已經惹人注目,更別提他那精致到美輪美奐的五官。
程青柔站起身,抿了抿柔唇,“你怎麼來了?”
詹哲翰的眸光,落在她額頭上的繃帶上,長腿緩慢跨入門內,“額頭怎麼回事?”
程青柔不說話,詹哲翰就闊步上前,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解開了她額頭的繃帶。
“你做什麼?”程青柔掙紮起來,詹哲翰眉頭皺的更緊,“別動!”
他冷厲的說道,她微微的張著嘴巴,果然不再動彈,他就順利的解開了她額頭的繃帶。
看著她額頭上已經處理過的傷口,他眸中帶著痛色,“下次遇見這種情況,不要再擅自出頭,交給警察處理,明白嗎?”
“要是交給警方處理,他們就會找來媒體,還不知道會將事情報導成什麼樣子!”程青柔不甘心的坐下,蹙眉說道。
詹哲翰微笑,“那你不知道請個公關團隊出馬嗎?任何負麵消息,都有可能化為一次成功的商機!”
她不滿的瞪著他,“我是開醫院,行善救人,不是為了賺錢,請不要跟我講你商人的那一套理論!”
他挑眉,微微一笑,“既然隻是為了行善救人,那為什麼還要在乎負麵新聞?”
程青柔反唇相譏,“一個人活著,雖然隻求無愧於天,但是也在乎自己的名譽和負麵影響!”
他不再說話,隻是欺近了她一些,程青柔微微後仰,躲開他一些,“你做什麼?趕緊讓開!”
“你的頭又流血了!”他無奈的說道,順手拿了一張抽紙,幫她擦拭額頭,接著撿起繃帶幫她重新包紮。
她抬眸瞪著他,她的眼睛太大,這樣瞪起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他反而愉悅的笑,眼神溫和的看她。
終於包紮完了,她趕緊站起身後退,“你趕緊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我這裏了!”
詹哲翰的眸中,浮現一絲受傷的神色,“這麼嫌棄我?”
“沒錯!”她毫不猶豫,詹哲翰轉身打算走,程青柔放鬆了警惕,剛剛鬆了一口氣,他赫然轉身,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住了她芬芳的柔唇。
他危險的眼神,在眸中閃爍,她眼中充滿驚愕。
程青柔想要掙紮,卻被他的另外一隻手,死死抓住。
在她準備咬破他菲薄唇瓣的時候,詹哲翰終於放開了她,後退幾步避免她的小利爪撓傷他。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姿勢華麗而又旖旎,那張俊臉,也掛著一幅意猶未盡的痞痞模樣。
緩慢轉身,他邪佞的笑著,“我先走了,下次再約!”
他無視門口站著的梅岑楠,優雅離開。
梅岑楠的臉色,難看無比,他站在那裏,眸中燃燒著怒吼,似乎想要將程青柔焚燒殆盡。
程青柔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死的詹哲翰,最後一句下次再約,說的好像是她約他來的一樣。
她真是,百口莫辯。
不過她一向不是善於解釋的人,梅岑楠誤會了,就誤會吧。
若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對自己死心,詹哲翰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她揉揉自己的唇瓣,發現手背上有血,這個詹哲翰,一定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該死的混蛋。
她拿了鑰匙,遞給梅岑楠,“拿鑰匙嗎?快回家吧,要是回去晚了,你爸爸又要罵你了!”
梅岑楠卻隻是皺眉,痛心的看著她。
他的眸光,已經由原來的憤怒,化為了現在的痛心。
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他沒有上前接自己的車鑰匙。
程青柔站起身,將車鑰匙放入他的手中,“好了,別生氣了,你看不出來嗎?他就是看見你過來,所以故意惹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