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賠五千萬給我們,否則,我們就天天來這鬧,讓全T市人民,看清楚你們庸醫誤人性命!”為首的那個醫鬧,一看就是老手,理直氣壯。

程青柔搖頭,“五千萬不可能,這樣好了,你告訴我,你們背後的老板是誰,我找他親自談!”

為首的醫鬧,跟旁邊的人交頭接耳商量,半響道,“沒有什麼老板,程院長,你要麼拿五千萬給我們,要麼關門歇業!”

程青柔眉頭深深蹙起,怒道,“好,要五千萬是嗎?你們去找梅岑楠,這個醫院,他是最大股東,他要是答應給你們錢,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們!”

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這群惡人,隻能用梅岑楠的辦法對付。

她轉身想走,那為首的醫鬧卻一把拉住了她。要是這間醫院真的是梅岑楠是股東,那他們就不用拿錢,及早撤了。

可是背後的老板,明明說眼前這個弱女人,才是真正的股東,難道情報有誤?

他訕笑著,“程院長,別啊,你不是要跟我背後老板商量嗎?我幫你聯絡聯絡,其實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抬頭不見低頭見,做的太絕,也不好,對不對?”

他笑著轉身,開始撥打電話。那邊開始不滿意,可是後來提到梅岑楠,也消停了,跟程青柔約好,明天晚上在藍調會所見麵。

這邊商量好,醫鬧也不再糾結,直接撤了。程青柔走路去了孤兒院,陪著飯飯做了遊戲,教飯飯說話走路,約莫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回到了醫院的宿舍。

詹哲翰在樓下等她,她路過的時候,他將車喇叭摁的“滴滴”作響。

程青柔蹙著眉頭,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接著如沒有看見他一般,徑直上樓。

他開車繼續跟著她,隻是將車喇叭摁的更響了,旁邊是護士的宿舍,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護士,熄燈休息。

他這樣會打擾別人……

程青柔隻能頓住腳步,憤怒的看著他,他擺擺頭,示意她上車。

她懶得理會他,直接往裏麵走,他就將車喇叭摁的更加尖銳。

旁邊已經有不少熄燈的窗戶,陸續將燈打開,程青柔無奈,隻能走到副駕駛室,接著上車。

她臉色不悅的坐在那裏,詹哲翰調侃的看著她,“怎麼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明知故問,她腹誹的蹙著眉頭,他卻伸手,撫摸她緊緊顰著的黛眉,“別老是皺眉,三十歲的女人,應該注意抬頭紋了!”

“關你什麼事?”她揚手,想要將他的手打落。

他卻眼疾手快,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嬉笑著看著她,“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見你發怒。以前的時候,不是哭,就是快要哭,你似乎總是跟眼淚少不了關係!”

提起以前,她的臉色就更差了,坐在那裏的身體,僵硬的仿佛雕塑。

他伸手,握住了她略微冰涼的小手,“陪我去吃個飯吧,我已經餓了一天,沒有東西果腹了!”

他說的可憐兮兮,她也有些不忍心。再說,她晚上隻顧著陪著飯飯,也沒有吃晚飯,這個時候確實餓了。

見她臉色鬆動,他伸手揉揉她的臉頰,“乖女孩兒,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可愛!”

她再次蹙眉,恨不得一巴掌將他臉上,儒雅的笑容,打的無影無蹤。

她不懂,他在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難道他都不會想起珍珍嗎?他想起珍珍的時候,就沒有一分一毫的愧疚嗎?

暗自咬牙,她的淚,已經盈滿了眼眶。

從倒車鏡中,察覺了她的不對,他停下車,解開安全帶,俯身看著她,“柔柔,怎麼了?”

她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回眼眶,“在經過了珍珍的事情之後,你怎麼還能笑著麵對我,詹哲翰,你究竟有沒有心?”

“我有!”他篤定的回答,一隻手摁著自己胸口的位置,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的眸中,也帶著深深的痛,那是一抹無法形容的傷。

他皺著眉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眼睛,低低的道,“你知道嗎?珍珍的不幸,不應該怪罪我媽,也不該怪罪大嫂,而是我們,我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

“我有,我有!”程青柔怒吼起來,她轉頭憤恨的瞪著詹哲翰,“我想要珍珍,可是韋冬梅逼我,要是我要了珍珍的撫養權,所有人都要倒黴,程家、郎蕾,都會因為我遭殃,是你們,是你們分散了我和珍珍,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

程青柔的淚,再也忍不住,洶湧落下。

她悲哀的看著他,清澈的大眼睛,宛如磁石一般,吸走他的靈魂。

詹哲翰卻不停搖頭,“不,珍珍的不幸,不是這個!而是,她的媽媽從來都不信,他的爸爸愛著她和她的媽媽!”

程青柔瞪大眼睛,眼淚無聲落下,這個時候,他竟然跟她談愛?在珍珍死了之後,在她失去了孩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