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朝著外麵走去,狄凝詩趕緊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爸爸,不要對付於飛大哥,他是真心喜歡我,為了我,他正在努力,努力得到一個可以配得上我的身份,爸爸,求求您,求求您……”
狄輝轉頭看著她,“他正在努力?那你告訴我,他是如何努力的?”
“他馬上就能成為T市的公安局長了,爸爸,我知道,可能一個小小的局長在你的眼裏不算什麼。但是你想想,我們還年輕,隻要你接受了於飛大哥,以後有詹家跟狄家幫襯著,於飛大哥前途不會就此終結的!”狄凝詩哭泣著,拉住了狄輝的胳膊。
她很害怕,很害怕因為爸爸的攪局,所以於飛不能順利上任。
狄輝冷哼,森冷的眸光恍若看著仇人般,盯著自己的女兒,“於飛是怎麼升任公安局長的?”
“是詹哲翰,詹哲翰給於飛大哥做了假的簡曆,接著從他哥哥的部隊轉業回地方單位!”狄凝詩一五一十的說道。
狄輝再次冷笑,“原來又是詹哲翰,這個詹哲翰,在T市也算隻手遮天,連公安局長的簡曆,都能假造,這一次他這麼大的把柄在我手中,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詹家,還能怎麼翻盤?”
“爸爸,爸爸你要做什麼?”狄凝詩聽出狄輝口氣的不善,著急的拉著他的胳膊道。
狄輝一把甩開了狄凝詩,“你給我去將於飛找來,還有他那張公安局長的調令!”
狄凝詩搖搖頭,臉上滿是淚痕的道,“不,爸爸,這件事情關於到於飛的未來,你不能利用這件事情對付詹哲翰!”
“詹哲翰,詹哲翰,你口口聲聲的詹哲翰,你知不知道,這一次詹哲翰坑了我們一百多個億,一百多個億啊,將你賣了都換不回來這麼多錢!”狄輝氣急,大口喘息著。
他額頭上滲出冷汗,狄凝詩不理解,搖頭道,“詹哲翰沒有坑你,是你自己想要控製詹哲翰,你這是作繭自縛……”
她的話音剛落,狄輝又是一個狠厲的耳光,扇在了狄凝詩臉上。
這一巴掌絕對不輕,狄凝詩半響說不出話,耳朵嗡嗡作響,她臉色慘白如紙,迷迷瞪瞪了半天,才摸了摸耳朵,手指上濡濕的,全部都是血液。
她沒有說話,隻是踉蹌不穩的站在那裏,狄輝指著她的鼻子罵,“我告訴你,要是這一次,我不能挽回自己的損失,我就殺了你跟於飛那個畜生!”
他氣的喘息著,扶牆離開,狄凝詩則是臉色慘白良久,接著身體往後一栽,昏了過去。
最近幾天,程青柔似乎得了感冒,她每天聲音沙啞,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給孩子們上課。
下課之後,她又挑選了幾個重點中學的苗子,帶回家裏。在孩子們溫習功課的時間,她煮飯,帶著孩子們吃完了飯,她直接在家裏給孩子們上課。
她累的實在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微微的低燒,她也沒有在意。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入夏以來的第一場雨,看著這場暴雨,她覺得梅岑楠可能沒有辦法回家了。
因為一旦下雨或者下雪,山裏的路就特別難走,他坐的那輛拖拉機,安全係數實在太低了。
給孩子們煮飯,接著補習功課,她撐著鄧奶奶家借的破傘,送幾個孩子分別回家。
因為在大山裏麵,住戶一般比較鬆散,送完了兩個較近的孩子,再送最後兩個較遠的,已經是晚上一點多鍾了。
她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淋濕,質量並不好的雨傘,被大風吹的翻了過來,她索性收了傘,迎著風走在雨裏。
回到家裏的時候,她整個人仿佛落湯雞般,渾身上下都在滴水。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農村的夜裏,十分黑暗,她脫下濕淋淋的衣服,打算泡個熱水澡,可是卻發現連喝的熱水都沒有。
現在的程青柔,心力憔悴,實在沒有力氣再去燒水,草草的拿冷水擦洗,接著她哆嗦著回到床上休息。
大概是被凍的透心涼了,她躺在床上怎麼都無法睡著,身體的冰冷,從內散發到外麵。
她咬著牙齒忍耐,等著黑暗結束,太陽的升起。
她知道,自己可能發燒了,現在的她,動一下都覺得困難,她渾身上下的骨骼,疼的仿佛有人在拿刀刮一般。
睡到淩晨四點鍾的時候,外麵的天,依舊漆黑一片,程青柔已經燒的意識不清,連外麵的敲門聲她都沒有聽見。
梅岑楠足足敲門敲了五分鍾,可是程青柔還是沒有過來開門。
今天晚上他打不到順風車,隻能自己走著回到山裏,從下午6點就開始走,走到現在,已經足足走了八個小時。
這八個小時,他被大雨淋了個透心涼,可是想到家裏還有她在等他,所以就算將一雙腳走斷,他還是要回來。
他抿著薄唇,任憑雨水和汗珠,順著俊美的臉頰流淌而下,迷糊了他的雙眼。
他皺著眉頭,繼續拍著門扉,足足等了十分鍾,程青柔還是沒有開門,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