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葬魂崖之變(1 / 2)

夜晚沒有星星,一輪彎月高懸天際,清冷的月光給葬魂崖終年不散的霧氣染上了一層潔白。

夜很靜,深不見底的葬魂崖下此刻卻響起陣陣簫聲,聲音不大,但如果有人在這裏的話,卻一定能夠聽得見。簫聲中夾帶著一股莫名的味道,是傷感?是懷念?是等待?沒有人能理解!也許隻有簫聲的主人,才能詮釋蘊含在其中的酸甜苦辣!

簫聲籠罩下,幾隻夜鷹在雲霧間不斷穿梭、盤旋著不願離去,間或伴隨著幾聲尖銳的悲鳴。這有些傷感的旋律竟然能夠引起飛鳥的共鳴!是什麼人能夠擁有如此高深的造詣?那種境界,似乎已經超越了常人對音樂這種高雅藝術的認知。

簫聲戛然而止!

像是一支正在急速前行的箭,突然間毫無預料地掉了下來一般。

現在隻剩陣陣寒冷的山風在山間呼嘯。

夜鷹們繞著天空轉了幾圈,似乎在尋找著那已經消失的旋律。最終卻隻能無奈地撲騰著翅膀,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山峰中……

葬魂崖下。

一株幹枯的老樹上,孤零零地掛著一盞油燈。那一點豆大的火焰,忽明忽暗地搖曳著,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燈光是昏黃的,驅散一小片的黑暗,映著樹下盤腿而坐的老人。

老人麻布衣衫,須發白如雪,但看起來卻很精神。

“唉!”他輕歎一聲,輕輕撫摸著手裏的一根黑色的短簫。

原來剛才那神秘的簫聲來自這裏。

“三十年了,這一曲,依舊隻能吹奏一半!”老人的眼裏透露著一股深深的懷念。

回首那些前塵往事,都已湮沒在時間的長河中。就像塵埃一般隨風飄散!而它留下的痕跡卻永遠也無法抹去。

老人看著手裏的簫,自嘲一笑:“都過去那麼久了。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了,我卻還是無法忘懷。”

“執念太深,執念太深啊……”

老人長歎一聲,簫已被他輕輕放進了懷中。

老人卻沒有再去想他的往事,因為他已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看向了頭頂上的葬魂崖!

那裏,傳來了陣陣金鐵交擊之聲,似乎發生了一些禍端。

老人微微有些詫異,葬魂崖位於茫茫的落月大山脈深處,其神秘和險惡程度令人畏之如虎,因此一向人跡罕至,如今卻有一股人闖到了這裏廝殺。

“世上永遠少不了鬥爭和殺戮!或許這就是人的本性。”他搖了搖頭,不願再去多做理會。本就是與自己無關的事,為何要去理會呢?那豈不是自尋煩惱?尤其是他這種遠離紅塵不知多少年的人,更不願去插手別人的鬥爭了。也許就是因為經曆得太多了,厭惡了,所以才會選擇遠離那種生活。一個人,放下一切,融於天地之間,卻也逍遙快活。

世俗的名利固然是大多數人的向往,但隱世的恬靜亦有人願意去追求。

他輕拂衣袖,從老樹上取下他的油燈。暗夜冷風中,一盞孤燈伴著一個孤單的老人,慢慢進入了旁邊的一間木屋裏,吱呀一聲,關上了門,很久沒有出來。

直到黎明。

不知從哪裏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聲音雖然十分微弱,但已足以驚醒了閉目養神的他。

老人不由得心中一陣疑惑,這裏怎麼會有嬰孩的啼哭聲?難道是昨夜淩晨那群在崖頂上廝殺的人帶來的?

老人忍不住走出了木屋,他雖已不願插手世俗之事,但眼睜睜看著一個嬰孩遇險袖手旁觀,似乎並不是一件讓人心安理得的事情。

老人仰望崖頂,但在茫茫的雲霧遮擋下,看不清其他東西。那陣陣的金鐵交擊和廝殺聲已經停了很久,而嬰孩的啼哭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似乎來自懸崖中央的峭壁之上!

老人捋起雙袖,雙手在胸前作十指張開狀,幾秒後凝聚起一團耀眼的藍光,然後雙掌輕輕地朝天一擺!

一股柔和的力量慢慢地驅散了頭頂上的雲霧,此時雖是黎明之際,天色尚還有些昏暗,但沒有了雲霧的遮擋,老人的雙眼已經可以清晰地捕捉到高高的峭壁上一個紅色的繈褓!

峭壁上正好有一棵幹枯的老樹,而繈褓恰好被掛在枯枝上。那樹枝搖搖晃晃,隻怕隨時都會斷掉,孩子立刻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見狀老人急忙騰空而起,瞬間已到峭壁上,從樹枝上抱下了這個孩子,輕如飄絮般落到了地上。他看了一眼繈褓裏的孩子,孩子已經停止了啼哭,臉色一片青!

“這孩子吸入了太多葬魂崖的毒瘴氣!”

“遇到我蕭天河,算你走運了。”

蕭天河抱著孩子走進了屋裏,屋內僅一桌一椅一床,極其簡陋。

蕭天河盤腿坐在床上,掀開繈褓,“嗯,是個男孩呢。”他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拇指抵在孩子的腳掌下,一股藍色的能量緩緩輸入,孩子的臉色越來越青,起初隻是淡青,隨後顏色漸深,變成了深沉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