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宜姑娘,你還是賠罪吧。”藺貴在一旁看著她說道,“本少爺也憐香惜玉,不想傷了你。”
音宜緊緊的看著他沒有說話,雲采兒忍不住了,扭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藺貴,“哥哥。”
藺貴神色陰沉,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音宜退了幾步,“藺少爺最好想清楚,別中了他人的挑唆。”
她邊說著話,邊打量著藺貴身後的人,一個個賊眉鼠目,眼中神色鬆散,不像是會武的人,隻是她一直以來用的不是軟劍便是匕首,如今手無寸鐵,再加上身後一點功夫都不會的雲觀兒,她沒有勝算。
藺貴看著她的樣子逐漸不耐煩起來,示意身後的人動手,那些人果然都是些不會武的,毫無章法的就衝了上來,烏糟糟的亂成了一團,藺貴和雲采兒他們在外麵看著,隻覺得眼花繚亂,那些人一個個的被音宜從包圍圈中踢了出來,卻又衝了進去,如同纏人的菟絲子,一點都不在乎鼻青臉腫,抱緊了就不想鬆手。
形勢逐漸膠著了起來,那些家丁們一時也奈何不了音宜,音宜卻也不能從包圍圈中出來,隻是音宜終歸是一個人,體力是有限的,再這樣耗下去,最後肯定會被那些家丁們抓住。
音宜皺起了眉頭,正想跟藺貴說讓那些家丁們停下,身邊卻逐漸清靜了起來,她有些疑惑的向外看去,隻見林紅淚正站在藺貴的身邊,笑意盈盈的跟他說著話。
蓮畫本來站在林紅淚的身邊,等那些家丁們退下了,急急的就走到了音宜的身邊,問道,“沒事吧?”
音宜拿自己的衣袖蓋住了手腕上的傷痕,“沒事。”
“那這是怎麼回事?”蓮畫愣了愣,拿過她的手臂,解開衣袖,但見一個細小的傷痕,還沒看清楚音宜就把手臂伸了回去,沒好氣的說道,“被狗咬的。”
蓮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噗哧一聲就笑了,“我還以為事情很嚴重呢。”
“對了。”音宜看了一下四周,“你們怎麼來了?”
“你這反應也真夠慢的。”蓮畫輕笑了聲,“還不是你的丫鬟氣籲籲的去找我,我嚇了一跳,急忙就去找紅姐了,這藺貴也真夠膽大的,不論怎麼說你都是華月居的人,紅姐怕是不會輕易饒了他。”
音宜挑了挑眉頭不以為然,“我看紅姐平時挺尊敬他的,會為我出頭嗎?”
“你不知道。”蓮畫笑著說道,“這事可不簡單,不信你看著。”
林紅淚看著前麵唯唯諾諾的人,臉上雖是笑,眼中卻噌噌的冒著刀子,“藺少爺怕是忘了,這是華月居。”
“我沒忘。”藺貴低著頭,勉強笑道,“隻是這蓮宜欺負了我妹妹,作為哥哥的,總要為她出口氣才行。”
“欺負?”林紅淚輕哼了一聲,“什麼叫欺負?這雲采兒本就是我華月居的人,當初在這裏做事的時候,就該知道要被主子教訓!哪怕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兒,主子該教訓她的時候就是打死了也不為過。”
她咬著牙齒,“不過是一個賤婢,藺少爺就敢為了她來試圖染指花魁,藺少爺當真是不把我們華月居放在眼中了?如今敢欺負蓮宜,以後是不是就要欺負到我的頭上了?”
“不敢不敢。”藺貴低頭說道,眼角瞥見了旁邊麵無血色的龍含英,伸手就推了推她,“都是她,都是她教唆的,紅姐也知道,我這個人耳根子軟,聽不得那些好聽話。”
“這麼說都是她做了?”林紅淚輕飄飄的看著龍含英,又指了指一旁的雲采兒,“難道就沒有她的錯了?”
“有,有,都有。”藺貴低頭賠笑應道,雲采兒在一旁淚眼漣漣的看著他,他卻不敢為她說一句話。
“挑唆客人為自己出氣,不把自己的主子放在眼裏,雲采兒,你也真是有膽量。”林紅淚冷冷的說著,偏頭說道,“蓮蓉,帶她們兩個下去,念在這龍含英曾經也是花魁,二十板子,至於這雲采兒,伺候主子卻動歪心思,三十板子,給我好好的打。”
“紅姐。”藺貴小聲說道,“可不可以少些,畢竟她也是我們藺府的小姐,今天父親讓我來接她回去,若是出了事,紅姐在父親那裏也不好看不是。”
“可以啊。”林紅淚笑了笑,看向藺貴,藺貴驚喜的抬了頭,“若是這樣,可要謝謝紅姐了。”
“你不必謝我。”林紅淚淡淡的說道,“這件事說是她們的錯,但是真正讓那些人動手的,可是少爺你,我本打算懲治一下她們就算了,可若是藺公子不忍心的話,那這雲采兒的板子,就由藺少爺來怎麼樣?”